“回王爷,姑娘吃多了,出去消食了!”那奴婢原是知州府服侍的,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回话瑟瑟,头都不敢抬。
宁墨生眉头轻轻一蹙,转身就要离开,视线转过桌子上一个木盒。
这盒子做得精致,本身已是贵重的檀木,偏还在上面蒙了一层苏杭锦缎,上用紫金绣丝的湖州苏绣绣着一株蜿蜒缠绕的扶芳藤,盒子盖着,瞧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宁墨生淡淡问道。
“是燕王侍卫金峰送来,奴婢也不知道!”午后的知州府很安静,奴婢回过话后就安安静静的跪着,连呼吸都几不可闻,今天天气实在太热,他觉得心情烦躁。
宁墨生不耐的挥挥手,那婢子如蒙大赦退了下去,天可怜见,这灵睿王跟燕王性情完全不同,冷面冷心的,在他旁边一会觉得冷气嗖嗖的,要是做他的婢女,夏天都不用打扇。
他缓步走到桌边,倒了杯茶,茶味清香,是苗疆进贡的十八春,据说是十八岁以下的处子每年在清明节前,太阳还未露脸时带着露珠采下来,贴身放在胸口,一天采摘不过百片,极为珍贵,那茶带着处子的ru香,是络城大户们的心头好,若能得饮一杯,文人墨客们必定要吟诗一首。
白露嘴挑,这显然是察月木兰的私货,这样的贡品连他贵为皇子身份,明面上一年下来也得不着二三两,她们却这样大喇喇的泡了一大壶做凉茶喝。
真是暴殄天物!
宁墨生只喝了一口便放下,这茶味道还是略差了一丝,不为人知的是,目前苗疆最大茶商的幕后老板,其实就是这位远在络城的四皇子,这个,恐怕是察月塔塔也不知情,所以他喝到的,必然是顶级中的顶级。
宁墨生眼睛半眯着,面色平静,手指轻轻一勾,那锦盒便应声而开。
里面是一条月白长裙,如一个矜持的少女,婀娜多姿的躺在盒内,等着一双灵巧的手,将它轻轻提起,再珍而重之的穿上,然后,彼此相得益彰绽出夺目光华!
男人的手轻轻抚上去,这丝滑的触感堪比最娇嫩的少女肌肤,他的手一点点往下,这娇嫩的少女肌肤,便裂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他面容平静,自言自语:“多好的月光轻纱,可惜不经碰。”
这月光轻纱也是贡品,宫内每年所得也不过数匹,纱质轻薄,据说会隐于月光下,不用手触摸根本看不到,因此得名月光轻纱。
他这个四弟真是不消停,都不省人事了,这勾搭人的手段却还没有消停。
入木办完事,折回来找宁墨生,便看到他手里拿着个精致的锦盒,迎面将那锦盒往他怀里一塞,语调清淡的说道:“照着这衣服的尺寸,再重新做一件,务必要比这衣服好!”
入木一头雾水,想要再追问时,自家主子已经走得远,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宁墨生在秋千架下找到了白露,她蔫哒哒的坐着,唉哟唉哟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自己肚皮。
宁墨生睨了她一眼,嘴角有丝讥诮的笑:“我看猪都没你这么能吃,你就不怕嫁不出去么!”
“我记得前些日子还有人说我跟魔鬼签订了契约呢,怎么?灵睿王府如此不行,都不能管饱?”白露神色萎靡,脸色有些发青,但还是打起精神瞪了他一眼,她说不过他,越说被挑出错的次越多,但她每次越挫越勇。
也不知是那句话取悦了他,宁墨生竟是淡淡一笑,然后无视她的反对,像小狗一般将她拎起:“我来这知州府几日,还没好好逛过呢,你陪我一起逛逛吧!”
“你是不是有病啊?现在是大中午呢!”白露终于不能忍了。
“我们走回廊,又不是要你绕府外转圈,你再多嘴,我就拉着你,去外面压马路!”男人的语气冷冰冰的,毫不留情。
白露一看头顶白花花的太阳就怂了,在心内默念数遍我是人,我是人,我是人后,苦大仇深的跟着他沿着知州府足足走了二十圈,走得她双腿发麻,头昏眼花,感觉自己就要晕倒,宁墨生才把她扔回房间。
“白露,今晚就别去了!”马上就要到宁颜如门口侍卫的换防时间,察月木兰拉住白露:“你已经连续给他喂了六天血,你自己照镜子看看脸色,都已经泛绿了,再这样,我怕你都维持不住人身。而且,你这样喂血,也不一定管用啊!”
“走吧!把命赔给他也是应该的,人身算什么呢?管不管用总要试试不是吗?”已经走到门口的白露回头,淡淡一笑。
察月木兰无奈的叹口气,用自己那点微薄的妖术帮她迷住了门口的侍卫,顺利的潜入了宁颜如的房间。
白露也知道身体出了问题,因为她割开手臂后,伤口自动愈合的时间越来越长,而流出的血液也越来越少。
她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血缓慢的一滴一滴缓慢的落入宁颜如口中,艰难开口:“察月,我好像不行……”尾音还未落下,她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白露,白露……”察月木兰手忙脚乱将她抱回房间,不断尝试将自身的妖力输进去,但都被反弹了回来,她的身体像是个封闭的盒子,自己那点绵薄的妖力根本无法打开。
眼看她体温越来越低,察月木兰急的团团转。
“怎么回事?”她太着急,门都没关,宁墨生快步走进来,查看完她的状况后,声音里酝酿着风暴。
这并不是白露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安静的躺着,但这次他却清晰的感觉到她正在迅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