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浴染红衣袍角轻拂,节使大人一袭绯色轻裳,衣袖纹丝不动。
二人双目对视,眼眸中似有千般话语过,又似什么都没有。
直到冷言诺将令牌往天空一抛,楚浴染终于在两相内力相抗衡下,自伤破功,身姿一跃而起。
本就是内力相斗,这一跃,加之那日于圣坛堂底部与老怪相缠,内力未见大好,嘴中一股腥甜阻止不住,在空中抛过一抹血色长线,而那令符自血色长线中掠过,倏的光亮微闪,冷言诺暗道不好,手中掌风凌烈,一吸,而另三双来夺令牌的手同样已至,冷言诺凝神大力一吸,令牌至手。
而此时光亮太远微弱,又被淡淡阳光折射,现场除了那么几个人,根本无人看到风暑令符微光一闪之情形。
四长老看向空中,想着这洛言公子好身手,蓝惊雨刚要上前帮忙,却被蓝惊风拉住,对其轻摇摇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自然懂得,遂看向高空,各自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蓝惊云眼见蓝惊风与蓝惊云的眼底官司,颇显无奈的摇摇头。
此时,空中三个身影紧跟轻移,冷言诺闪身在空中一个旋转,衣袍飞起,在三只身影即将而至,楚浴染又将跃过那三人一掌就要抓向自己肩膀之时,冷言诺亦似料到身后魔爪,足尖一移,袖中白练展开,如一道惊鸿在天空中劈破海浪,直直朝楚浴染扫去。
另外三个身影同时始料不及冷言诺突然出手,一下子被那白光所射,后移半步。
只这半步,达到某个目的冷言诺,那声音在空中分外明阔,“蓝家家主在此,你们难道还要造反不成。”
三个黑色身影顿住,“胡言乱语,我们手中的家主神灯已灭,如今令牌在你人手上,定然是你下的手。”当先那名男子,话出劲朗,又如苍谷遥起,声音雄厚明俊,说话间,身姿又掠过来。
冷言诺此时却一个转身,然后落在四位长老身旁,举起手中令牌,“还不快拜见你们的新任家主。”
四位长老本见刚才天空飞得乱花狂舞的,见红衣公子吐血,原来在想着接下来如何向这蓝家暗卫首领交待,他们虽为蓝家四大长老,可是这蓝家暗卫却分属于凌驾于他们之上的组织,只听得蓝家主之命,拥护家主之命,也所以,每一代家主继家主之位时都要发下比自己生命更为重的血誓,这一生都不得背弃蓝家,与蓝家荣生共死。
而好三个黑影见冷言诺此间动作微顿住,看着那令符,然后看着冷言诺,顿时怒从心来,“一个外姓人,也妄想任蓝家家主,你能唤醒这令符发光才是真理。”说话间,这三位领头人动作也停下来,落足地上。
个个身姿俊然,自有一派精魄体魂由内而散发出来。
这才是真正的蓝家,蓝家人。
冷言诺笑,看着一旁远处看着自己的楚浴染那眼神复杂又难以明解的眼神,冲其一笑,各为其主,对不住了。
“我是外姓人,自然是不能胜蓝家家主的,不过,你们蓝家人不就可以了。”冷言诺声音夹着内力几乎传透了整个凤凰城。
那些关门闭户的蓝家人此时此刻在自己屋舍内都能听到。
节使大人看了眼冷言诺,那眼神满含关切,又满是欣慰,这是,她的诺儿。
“洛公子,我们蓝家,这一代都试过了,两年前,蓝子继任家主之前,也曾让所有人都滴血验过,却无人能启那一线明亮,这令牌乃我们祖先不知从哪儿寻来的特殊玉质而制,非蓝家血脉至深者是不能…。”大长老看着冷言诺,言辞间满是无奈。
“哦?”冷言诺挑眉,又看向那看向自己的三名蓝家暗卫首领,更看向其身后一队人马,足足一百多人,此时他们也不屑然的看着冷言诺,显然这个事实他们也知道。
冷言诺一笑,扮做男子的她笑得亭亭玉华,这一笑,气质俨然,贵气直抵人心间,当真所有人都试过,我就不信,冷言诺转回身,越过重重人群,在一个人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