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
陈浩然翻起眼,冷笑道:“跟我说规矩是吧?好,那现在就是你主动跟本大圣过不去了,成,想怎么着比划就来吧。”
白袍人寒声道:“休得强加不是,我海如天几时主动跟你过不去?”
陈浩然伸手一指底下的朱恒,道:“这小子得罪了本大圣,本大圣要他的命当然天经地义,你强出头难不成还不算跟我过不去么?”
海如天面色一变,道:“之前大家彼此从未谋面,朱公子又何曾得罪过你?”
陈浩然嘿嘿冷笑:“要是他知道有我这号人还来灞水城,老子早去上京城灭他满门了,态度还会像现在这般客气?”
众人闻言神色均又大变,朱恒惊怒交集,厉声道:“我究竟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对我竟如此怨恨刻骨?须知我朱家也并非任人宰割之辈,你口出这等狂妄骄横话语,当真以为凭自己一点微末之技,便可予杀予夺天下众生性命不成?”
那连总管眼中阴骛渐浓,不可掩饰地流露出一抹森冷的煞气。慕容阚心下则连连叫苦,暗想三叔这次太过失策,怎么就找了这样一个高傲自大不明世事时务的修行者出来,恐怕慕容世家逼不得已要与二皇子交恶了。
陈浩然满脸骄狂之色:“你以为本大圣没这个能耐么?”突地掠起,喝道:“断。”
海如天以为他要再行袭击朱恒,正自警惕,眼神闪动间脸色骤变,大喝道:“小心,停船。”
毫无征兆地,前方河面上涌起一波白花花的水浪。急剧卷涌着,翻滚着,转瞬之间,便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飞快矗立成一堵峭壁般陡峻的水墙。足有二三十米高,将宽达里许有余的河面隔断,硬生生阻住整条灞水河的水流。
码头上远远观望的民众眼见得如此撼天动地的奇观,所有人都不禁骇得呆住。慕容固面色微是发白,拥有这种夺自然之威的实力的修行者他闻所未闻。暗道慕容世家何时结上了这样一个对头,实在是不妙之极。那慕容吹雪早已吓软了,瘫在地上两眼发直,形同白痴。
官 船上,朱恒的反应自不必说,海如天与连总管的震骇亦难以言表,面面相觑相顾失色。这个半路杀出来的蛮横无理的家伙竟能令大川断流,这种超绝强横的手段就算 身为修行者的他们也是生平仅见,其实力岂非达到了渡厄期已是宗师级人物?只怕举手投足间便可收拾掉自己。修行界奉行的亦是实力说话强者为尊,陈浩然露了这 一手。即便再猖狂十倍百倍,这两人此刻也只有俯首恭听唯唯诺诺的份。
慕容阚又惊又喜,满心的忧虑一扫而空,同时亦疑惑地想,自家几时招揽到了这样一位实力强得堪称恐怖的修行者,连自己都未听闻过?
官 船桅帆高张,吃风顺水行速颇快,片刻间已是距前方巨大的水墙不远,激流倒溯而回,“哗啦啦”汹涌地拍打在船首上。溅起大片大片激烈的浪花。驾驶官船的水手 们个个骇然惊呼,手忙脚乱地降帆转舵,却又哪里来得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官船向水墙直冲而去,水墙上方飞洒的浪花已然犹如从天而降的倾盆大雨般。劈头盖脸 猛烈地打将下来,人人唬得面白如纸魂飞魄散。
连总管这时也飞上了天,与海如天束手无策地随船而飞。此际逆流湍急水势迅猛,河面上 布满大大小小的漩涡,官船撞上水墙后势必倾覆沉没,以他们的能耐。救出船上几个重要点的人物自然不难,但余人却也泰半凶多吉少了,更何况边上那个家伙不见 得就会任由他们出手而不加干涉。
“定。”
陈浩然的喝声中,疾如奔马的官船陡地停了下来,船上的人立足不 稳,纷纷跌倒滚作一地葫芦。慕容阚功底颇算扎实,身手也相当利落,踉跄两步便稳下身子,顺手还将旁边的朱恒扯住,使其得免摔个鼻青脸肿。只不过,暴雨般急 骤的水花却是无能避开,霎时间被打得浑身透湿,浇成了落汤鸡。
这一手令海如天愈加心惊,态度较先前大有改变,前倨后恭行礼道:“海如天失礼了,请问真人名讳?”
陈浩然大剌剌地一摆手,道:“我又不是你的长辈,这些礼节就免了罢。嗯,名讳么?人称糊涂大圣的,就是我了。”
“糊涂大圣?!”
海如天动容道:“原来真人就是日前于乌方国力敌青龙真君的糊涂大圣?”
老子的名气这么快就打响了么?陈浩然心中大乐,老气横秋道:“不错,正是本大圣。”他却是低估了一个地行仙弟子名头所带来的影响力,虽然从乌方国返回还未过一个月,但知晓糊涂大圣名号的人已经不在少数。
连总管这时插话道:“我是连榘,有幸得识大圣。敢问大圣,朱家公子到底何事冒犯了尊驾?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未尝可知。”
狄 小石瞪眼嚷道:“奶奶的哪有这么多误会?你们两个是那个什么二皇子叫来替姓朱的小子提亲的对不对?娘的,你们来的时候就没去打听打听,慕容荻那小妞是本大 圣看中的人么?要不然慕容家能请得动本大圣出山帮忙?你们说说,姓朱的小兔崽子敢跟本大圣抢女人,老子灭他满门不算过分罢?”
为 了一个女人就要灭人满门,这事如果不算过分,天底下还有什么事算得上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