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桓路上的路杆灯开始变得昏暗,有几盏灯甚至冒起几缕白烟。
紧接着,国家体育馆附近的“3d美术馆”,“主题餐厅”,“海底乐园”,“国宇酒店”里的电压异常,数台大功率的洗衣机,烘烤机,暖气机全都罢工,乃至连附近的“旦夕”,“屯里”街区公厕里的小灯泡,其亮度都摇身变成了烛光,暗得令人发慌。
磁悬浮避震系统启动了!
国家体育馆里回响着一片低沉的鸣响,就像成千上万只号角在低鸣,这声音又像大巴车,火车,邮轮,引擎启动时所发出低沉的声音,“晕动症”患者听起来甚至会头晕作呕。
警察们在迅速地疏散着体育馆附近的民众,凡是在警戒线内的大人小孩,全被"请"了出去。
有10辆多的警车,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体育馆,警车上都装着抗电磁干扰的定向声波扬声器,用早已录制好的音频,朝体育馆内的被困群众,播放有关的注意事项,大致是——尽量清理身上的金属,不要接近墙体以及抓着座椅,迅速躲到草坪上……
而在体育馆的穹顶,董巫焱与冯晓君的决斗,似乎到了尾声。
冯晓君坐在董巫焱的胸膛上,他的两脚,踩着董巫焱的两掌,他的剑刃,抵在董巫焱的喉咙上,他说:"内,存,卡,妞妞给你的,我找冯婷,你试试不给我,我就一刀刀割你肉,没人帮你,就算那些警察来,我也割断他们喉咙,他们要是开枪,我死也捅一剑你心脏……"
"20,19,18,17,16……"董巫焱的嘴里念叨着,一连串奇怪的数字。
冯晓君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提起来,有一小撮头发被冯晓君扯断,董巫焱那乌黑的发从中,露出一个小白斑。
冯晓君用剑尖对着他的眼窝,大喝:"给我——!!"
董巫焱已倒数到了10,现在他还在倒数:"9,8,7,6……"
就在冯晓君要把剑锋扎进他的眼窝时,董巫焱说:"……2,1!"
四周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
地震?
地上真的很抖,并越来越剧烈。
……几乎有四级地震般强烈!
冯晓君觉得身体似乎变重。
起初,他的双脚像灌铅,重的抬不起,接着,臀部也重了,最后整个身体似乎重了好几斤。
冯晓君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的心脏,吓得如同剧烈抖动的布丁果冻。
冯晓君的脑袋随着那阵低沉的“号角”声,竟也在呜呜地共鸣。
宝剑“乒啷”一声,摔在地上。
冯晓军捂着脑袋,半跪在地,脸色苍白,一下下干呕。
董巫焱刚刚像即兴演了一出戏剧,一直扮演着被挨揍的角色,在被冯晓君拳打脚踢的空档,还在细心构思剧本,为难他的是,为了迷惑敌人,脸上还得装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现在,戏演完了。
董巫焱在站起身后,不忘了拍拍身上的灰尘,他一边缓缓地用纸巾擦拭着脸上的血污,一边说,说的慢条斯理:“头好晕是吗,你的晕动症仲系好犀利,地震来时,你晕不晕,我不知,不过你坐电梯时一定晕,是了,我同你介绍下这间体育馆,馆子除开设计比较创新的百分之90以上的钢材结构外,还装了像国会议事堂那样的安保系统,要是你玩过磁悬浮地球仪的话,你就知,通电就行!现在地球仪换成一栋有四艘泰坦尼克号重的体育馆,当然,他会分成四部分上升,用来解决地震,以及像现在的救援问题——前几日,我搞张力帆那阵,国会议事堂也升起了三层楼高,浮在半空,议事堂里的主通道上全是呕出来的邋遢东西,那些保安晕的趴在地,呕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恐怕张力帆的失手,也跟头晕有关吧……”
突然,董巫焱狠狠地朝冯晓君的脸门踢了一脚。
冯晓君侧了侧脸,但他仍感觉右脸颊,像挨了一计狼牙棒,脸上是针扎的剧痛,双眼金星直冒,眼泪哗哗地流。
他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大脑硬成了一块石头,在脑壳中像骰子一样的碰撞。
恶心!
恶心!
冯晓君没忍住,"哇"的一声,吐了,一股粘稠的乳白色液体溅了一地。
董巫焱吞了两粒晕海宁,说:"你是很猛!就是猛起来没大脑!!你以为你天下无敌?白痴!要是我手枪没被佟女节掉包,我就一枪爆你头,用得着同你爬到屋顶跳探戈?"
冯晓君:"女节?你敢动她!!"
董巫焱一时噤声,说不出话,眼睛瞥向了地上。
"我,扭断你脖颈!!"冯晓君大吼一声,挥舞着拳头,用尽了全身力气朝董巫焱冲去!
董巫焱并不迎战,而是不断地向后躲闪,嘴中念叨着一连串的数字。
冯晓君诧异地瞪大眼——他的拳头总也够不着董巫焱的身体!
董巫焱一边躲闪着他的狂风暴雨的拳击,一边心无旁骛地说着话:"左脸15度,接着是直捣胸膛,然后,接下来是不是小腹,还想抓我喉咙?抓喉建议用两手吧,不过你还不如直接抱过来,但愿你会柔道……"
忽然,董巫焱轻轻地伸出中指与食指。
如同离弦的箭,他的两指轻而易举地穿过冯晓君箍紧的两臂,点在冯晓君的喉结上。
冯晓君感觉像是有人在身后用钢丝死命勒自己的喉咙。
他差点窒息,冯晓君踉踉跄跄地后退了数步,弓着腰,憋红了脸,使劲地咳嗽,声音惊天动地。
董巫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