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领导都说过:‘被敌人反对的是好事而不是坏事。’社会上的事就是这样,有人说好,必然就会有人说瞎。就像那些见义勇为抓歹徒的人,被救的人心存感激,当然会说他们好;而被抓的人就会说瞎。
就像你村里的老蝴蝶,他告人帮助公安机关破了案,公安机关就说他好,还给发奖金鼓励哩;而被抓的人判了刑、罚了款,他们就说他是害人的瞎瞎膏药。咱也不知道,那些不图回报而做好事的人为了啥嘛?”
常大伯本来不想再说,听到这里又不得不说:“唉,你们咋能把他们那种人和见义勇为、做好事的人混为一谈哩?那些人是为了国家安定、人民幸福、社会健康发展、群众安居乐业在做公益事业。是不为名利的正人君子,品德高尚、心存正义,不计个人得失,有时连生命都打进去了。他们为了人民利益,其生也荣,其死也哀,死了也是重于泰山的。
而烂头蝎和七寸蛇这样的人,不管与自己有益无益、有利没利,他们都会无中生有地造谣多事,不辞劳苦地煽风点火。视别人不幸而为快,盼别人悲伤而为喜,他们算什么见义勇为,充其量只能说个‘蓼虫忘辛’罢了,怎么配和那些生于忧患而不失大义的仁德志士相提并论哩?
你们不用明说,我就知道他给你们独具匠心的几点建议都是什么。因为,‘狗走千里吃屎,狼走千里吃人’,这就是他们这种人的本性。其目的无非是想让咱们这几家继续闹下去,咱们闹得越凶他们越高兴。
他就是想让我们旷日费时、花钱误事地对驳公堂,他们才在自己家里偷着拍手称快。尽管别人损失的钱财他们得不去,但他们心里痛快。”
麻明的眼睛瞪着常大伯说:“或许你说得都是事实,他们就是那种人。咱不管他是什么人,高兴不高兴,痛快不痛快,这些都与咱们无关。但是,我姐的确不是正常死亡的,我们这些兄弟姊妹都受过姐姐的好处,如果对这样的死亡不追不问、无动于衷;不为她出面伸冤昭雪、讨个说法,那么,我们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姐姐哩?我们怎么能安心过日子哩?”
一直没有说话的玉顺这时站起身,常大伯以为他要出去解手厅。谁知他并没有去厕所,而是进了厨房。
桃花和杏花祥合正忙着给客人们准备晚餐,玉顺进去看了看说:“你们别忙活了,把准备好的端过去自己吃,没准备好的就不做了。咱不给他们管饭,给他们吃得越好,他们来的回数越多,这回不给吃,他们就不来了。让他们常来,咱们两家就不得安宁,你爸也要跟着受气哩。”
桃花说:“这样不太好吧,人家来给姐姐过头七,咱们咋能失礼哩?再说,我舅我姨,都是上司衙门,咱,咱们怎么好意思哩?”
玉顺生气地说:“什么上司下司的,你听他们来说的是人话吗,到现在还想要他姐的命价。都端走吧,我的饭菜不给这样的人吃。”
祥合为难地说:“不行,不行,人常说:‘有理不打上门客’,----。”
玉顺强硬地说:“咋不行哩?是客人当然不打,他们是狗,是咬人的疯狗,是赖皮狗,就是要拿棍往出打哩。哼,你们不打我来打。”
玉顺说着双手端起调好的两盘凉菜,大踏步地走出厨房,向隔壁端去。杏花高兴地说:“好,好,这回不给吃,下回就不用麻烦了。还愣啥哩,掌柜的叫端咱就端。正好,我刚才没吃饭就过来了,肚子还饿着哩。”
杏花说着也端起两个盘子向隔壁走去,桃花和祥合还在犹豫,玉顺又过来端了第二回。二人只好端起准备好的菜盘,跟着走出大门。
客厅里三快婆正在说话:“哎呀呀,你们现在还说那些话干啥。烂头蝎没安好心,你们别听他的,再不要在这事上边费心事啦。不顶啥,回去在自己的日子上多费点心比啥都强。你们以前有了事就靠你姐,今后没有你姐啦,要是再不好好干着挣钱,看你们以后的日子指望谁呀?”
麻亮朝三快婆摆摆手说:“对啦,对啦,你老婆说的啥话吗?我姐死得不明不白,当弟弟的要是不为亲姐讨个公道,有何面目立于世上。
人家烂头蝎就是再瞎,但他说的话不无道理。好端端地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让她白白死了哩?毒药就算是杏花妈下的,她自己也死啦。人常说:‘不怕杀人的,单怕递刀的’。杏花妈不过是个没出过门的山区妇女,她为啥要下毒杀人哩?没有杀人动机呀。这里边一定有人给她撑腰,给她出主意哩。这个出主意的人,才是害死我姐的真正凶手。”
三快婆忙说:“谁出的主意,就是那个烂头蝎出的。杏花妈脑子有麻达,在他家打牌受他教唆,糊里糊涂地上了人家的当。”
麻媚白了三快婆一眼说:“嗯,可能没有那么简单的。我姐死了对谁最有利啦,这不是很明白的事吗。可是,这人却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咱不能把他绳之以法。平心而论,阴谋得逞了总该有点民事赔偿吧。”
麻娟看了常大伯一眼说:“哎呀呀,说好是来过头七的,怎么又说那些话哩?”这时候,玉顺一脚跨进客厅,几句话说得捲旗收兵。正是:
曹兵望梅能止渴,猴子难捞水中月。要知他言什么话,还得留着下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