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伟的声音特意压的极低,而且呼吸的节奏也与平时有所变化,
孔所长站的不远不近,沒有听清楚安天伟所说的内容,与安天伟站的极近的那位警员,则根本就当这是一个笑话,
还实弹呢,估计又是什么江湖黑话呢吧,所以这警员也浑然不以为意,而是满满的戒备着安天伟可能的反击,
实在是前面安天伟的表现太能让人有心理阴影了,
雷万吉一拳被轰废掉,到现在还沒有醒,五松派出所有几个人正蹲在雷万吉的身边,静等着救护车,
电话那一端的班长,却立即就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安子,你受伤了,”班长很严厉的问,
这份严厉当然不是冲着安天伟,而是冲着打伤安天伟的人,
“嗯,”这个时候,安天伟不想暴露太多,他知道既然动了枪,就绝不会只是五松派出所的事,五松分局定然会派人來,说不准这个事还会惊动临川市局的雷万钧,
孔长文既然要玩,那就跟他玩一票大的,
很快,安天伟便将电话挂断,现在,只要班长带人赶到,事情就会变的有意思了,
安天伟用和警员铐在一起的那只手捂着受了伤的肩膀,另一只手正准备将手机收起來,孔长文却走上前來,劈手便将安天伟的手机夺了过去,一把摔在地下,并且用脚在上面踩了几下,直将手机踩成零碎,
“你们几个,给他搜搜身,”孔长文指挥着,
有一名年纪稍大些的警察低声向孔长文道:“现在他受了伤,根据规定,需要先马上给他送医,”
孔长文横了这名年纪稍大些的警员一眼:“不搜身,万一他的身上还藏着凶器之类的东西,怎么办,出了事哪个担得起这个责任,”
那名警员也只是提个醒,沒想到孔长文的反应会这么大,只一想之间,这警员便明白了,所长这是在立威,
如果连一个落在手里的肥牛都震不住,以后就沒办法混了,
既然这是领导的意思,那就照着办呗,
几名警员看起來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凑上去便很熟悉的翻起了安天伟的衣服,不过,几只手还沒有伸进口袋,便被安天伟抓着一扫,将几名近身的警员扫的退了几步,
肩膀受伤对安天伟的战力有影响,但这影响也沒有大到不能动手的地步,如果不是想要装一装,就眼下这情况,他对付几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被安天伟扫退的几名警员有些恼火了,他们的后退也全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心里虚啊,但随即反应过來之后,几名警员又恼羞成怒,
“我还就不信了,”有人气极大喊,
和安天伟同铐一幅手铐的那名警员也沒闲着,现在两人等于一体两面,谁动一下都会影响到对方,
在这警员的意识里,像安天伟这样的人,绝对可以划归到悍匪一列,对付悍匪,用点非正常手段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这名警员毫不犹豫的又将枪拿了出來,往安天伟的头上一顶:“你给我老实点,再不老实,我崩了你,”
安天伟单手举起,表示自己不会再动手,
“想我不动手也成,但想搜身,办不到,除非你真的一枪崩了我,”
孔长文的脸皮一阵抖,有股子真想下令将这混蛋崩了的冲动,倒不是他不敢这么做,而是现在崩了安天伟,得不偿失,
在孔长文的眼里,现在的安天伟就是昊天集团送到嘴边上來的一头肥牛,在肉沒有吃到之前,牛当然不能宰,二则,他老哥也叮嘱过了,再搞出人命,总是件麻烦事,
基于这两种原因,孔长文的脸皮虽然抖的厉害,但终于还是忍着了沒有下狠手,
“暂时不搜就不搜吧,”孔长文退了一步,
牛在手里,想什么时候动手就什么时候动手,不急于一时,
看了看表,估摸着五松分局他老哥那边的人也应该快到了,孔长文便吩咐所有的人将扔掉的记录仪都拿过來,
“弄坏掉,”
记录仪会准确而真实的记录现场的一切,在已经动枪的情况下,记录仪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不好交待,
警员们便各展神通将各自的记录仪破坏掉,这笔账自然是要记在安天伟的头上,
至于咖啡厅的老板,早就已经非常见机的昏了过去,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不管是真昏,还是假昏,反正今天发生的事,他这个小角色,什么都不知道,这两方都是活阎王,他这个小鬼不够塞人家牙缝,还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最好,
砸完了执法记录仪,孔长文再让所有人都配带上,
还别说,被破坏掉的记录仪和现在警员们的形象搭配,挺像和歹徒英勇搏斗之后的样子,再加上孔长文是个实力派演员,在瞅见了远远的数辆警车拉着警灯闪啊闪的开道,后面跟着几辆黑色轿车急速而來时,他整个人顿时变的正气凛然,
所有的警员也顿时非常配合的和孔长文一起高大上了起來,
來的这个车队正是五松分局的人,另外还有检察院的人,这么多人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就赶到现场,足可见孔长武平时也是个风云人物,能量不小,
否则的话,就是两个部门之间的协调,都会要上老半天的时间,
车队在咖啡厅的门前停下,从车上陆续的下來不少人,除了五松分局的人是警服之外,从黑色轿车上下來的人都是便装,
检察院那边的几个人拎着偌大的黑色公事包,脸皮拉的紧紧的,仿佛看谁都是犯罪分子一样,
这波人快步走到了事发现场,检察院的几个人在现场左量右看了会,再找现场的警员作了笔录,问完话,让所有被询问过的警员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