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离着乔家很远的一处酒楼。桥老太爷似是不希望被家里人找到,这才挑了这样一处地方。
酒楼足有三层,但从其中的装修来看,就知道此处的花销必然巨大。而能在这里用饭的,必然不是普通的百姓人家。
这场大地动,使得西安府百业萧条的同时,也使得城中百姓们的贫富差异更加巨大。寻常百姓家度日尚且不易,而一些富商巨贾却可以终日出入于茶楼酒肆。像这样一个装修精致、环境典雅的所在,更是令这些人趋之若鹜。
换做平常,乔老太爷与杨旭在没有提前预定的情况下,是很难有位子的。不过,今日城中几乎所有的富商都到乔府去贺寿了,才使得乔老太爷能够进到这酒楼中,与杨旭喝酒、畅谈。
一大帮人各怀心思的到乔府去贺寿,而作为老寿星的乔老太爷却与一个初次相识的年轻人跑到酒楼里饮酒。每当想到这,桥老太爷心中就不免有些唏嘘。“这个寿诞,不过也罢!”
乔老太爷叫了满满一桌的酒菜,往往是伙计说什么,他就叫什么。杨旭想要阻止这种浪费的行为,但最终却是忍住了。“是啊!这老人家心情不痛快,多花些钱就当做是发泄了吧!”
酒菜还未上来,乔老太爷先是为杨旭满了一杯茶,而后又为自己倒上一杯。
轻酌一口,桥老太爷并不觉得茶中有什么香气,只有满嘴的苦涩而已。
无论是喝茶还是饮酒,皆与人的心情有关。心情好时,酒也甘醇、茶也清香。心情若不好时,酒入喉似刀,茶入腹如药。许多人喜欢借酒消愁、忘却烦恼,殊不知,烦恼不是一杯酒水就足以压灭的!
“年轻人,你是外地人吧!怎么会到这西安府来?”乔老太爷先是询问了杨旭一番。互相之间有了些了解,才好详谈。
杨旭赶紧说道:“小子杨旭,是京城人士。到西安府来确实有要紧事。不过,这事情我却不能说!”
“这个小伙子果然老实的很!”乔老太爷心想。“换做旁人,不能说的事,大可以胡乱编排个理由糊弄过去,还免得惹人不痛快。可他倒好,干脆说不能告诉我。有意思、有意思!”乔老太爷真是好久没有碰到,与他这么投缘的年轻人了!
杨旭见乔老太爷不语,还以为对方介意自己的话。“我并不是有意不告诉你,只不过事情太过重要。”
“不妨事,老头子我也没兴趣打听旁人的事!”
杨旭说道:“还是说说您吧!您儿子是做什么营生的?怎么惹的您这么不高兴?”
“哎!”提起自己的儿子,乔老太爷叹了口气。“我年轻时,是做米粮生意的。买卖虽然不大,但也算是个富裕人家。小伙子,你可能也知道。本地产麦子,而湖广一代胜产稻米。两相相隔何止千里,南北调运,自然可以赚些辛苦钱。”
杨旭没有打断他的话,就这样趴在桌案上、手托着腮,静静聆听。“全当是个故事吧!”
“就这样,老头子我娶妻生子,过上了这安逸的生活。后来,我儿子大了,我就打算吃一碗松心的饭,我生意都交给了他。可谁知道,这个小兔崽子他不安于现状,总想着去做那些来钱快的营生!“
杨旭没做过生意,也不懂生意场身上的事情。在他想来,来钱最快的当属钱庄了!“您儿子是做了钱庄的生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