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脑子里模糊不清的应了一下,徐飒伸手抹了抹嘴角。
忽地一惊,她睁大了眼:“唔……”
“我怎么会在你怀里?”
从他身上跳开时撞到了头顶,徐飒揉了揉撞疼的地方,赶紧问他。
傅如深平静的看着她:“这句话我也想问你。”
“……”
已经回忆不起究竟是谁先睡着的,徐飒纠结了一会儿,最终只得写下:“对不起,冒犯你了。”
“小事而已,无需道歉。”傅庄主淡淡的道。
唉,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儿亏呢?徐飒抓了抓头,还是回忆不起,便缩回马车的角落开始静坐,偶尔又撩起侧帘看两眼。
马车连夜行驶,终于在隔天一早抵达了汉州港口。再往前的路便不再需要傅庄主随行,将镖师送达后,傅如深调转马头带人回了汉州内城。
先前只是路过,也没仔细看,这次竟然在汉州的内城停下,徐飒发现汉州城还挺大的。
“在这修整一日,明早我们抄近路,直接回陇邺,路上便没什么好看的风景了。”
对她说完这话,傅庄主便抬脚进了面前的客栈。徐飒四下环顾一番,发现龙行山庄也是财大气粗,住客栈都住最繁华的街上面最好的那家。
这么一想,龙行山庄和西椿侯府还挺搭的,臭……咳,不是,兴趣,兴趣相投。
分明什么话也没说,在傅庄主转头看她的那一瞬间,徐飒还是默默的把心里的词儿给换了。
“只有四个人,就安排你的护卫与恒远同住吧,都休息一下。”傅如深说完,转身便去要了两间相邻的上等房。
徐飒自然没有异议。乖乖儿等着傅如深忙完,随他一起往二楼的客房走……她发现有些东西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一起住这种事情,她突然就看开了。
反正傅庄主的心和海底针似的,她不猜了还不成么?她最擅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是个破罐子破摔!
傅庄主推开房门,回身瞧见徐飒下定决心的模样,皱了皱眉:“我不会碰你,你不必这般视死如归。”
徐飒眨眨眼,点头:“哦。”
他没发现她昨晚醒着?那就好。徐飒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自从和徐飒接触,向来行端坐正的他也开始睁眼说瞎话了……傅庄主有点郁闷,但他也默默松了口气。
两人各怀心事的进了客房,徐飒最先看的就是床:到底是在内城,汉州的客栈要宽敞的多,床也大,看了就让人觉得踏实。
将装杂物的包袱放下,傅如深扫了她一眼,见她双眼放光的顶着床铺,眉心跳了跳。
“出去走走么?”他主动问,“你来时没带行礼,衣裳要换吧。”
“嗯?嗯!”徐飒反应过来,闻了闻自己的身上,表示赞同。
虽然没什么味道,可人家是大庄主啊,万一人家挑呢?
默默想着,徐飒还没坐下歇息,又跟傅庄主出了客栈,直奔街上的成衣店。
“我现在信了,你的底子还不错。”走着走着,傅庄主忽然道。
徐飒微愣,悟出傅庄主说的应该是,她坐了将近一日的马车还能出来走路这事,于是抓过他的手回答:“毕竟我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西椿侯对你不好?”
“……我之前,一直都当他不存在来着。”
看完这句,傅如深将目光从手掌移到了徐飒脸上,“可你会的东西很多。”
“会的不多,怎好被他利用?”徐飒答的游刃有余。
只可惜,哪怕这些内容都是真的,从欺骗构起的框架来看,她的回答也只能说是模棱两可。
就算这样吧,徐飒觉得,她还是不想再多欺骗傅如深什么了。
至少,她希望有朝一日谎言可能被揭穿时,他能少恨自己一点。
因为是在街上走着,徐飒答完之后,两人之间就沉默了许久。随后在成衣店里,徐飒给自己挑了一套普通的衣裙后,目光随意一瞥,定在了墙上一件烟青色的长衫上。
平日里,傅庄主穿衣多半以深色为主,常是玄色搭着各式沉稳低调的花纹,最多不过外面搭一件外裳,甚至有时候外裳都是黑色的,把人衬得十分老成庄重。
虽然那样很符合一位大庄主的形象,但是……徐飒抬起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指向那件烟青色的外裳:“啊,啊吧。”
傅如深拢起眉头:“你还要穿男装么?那件可能大了些。”
不是啊,徐飒摇头,把店里的伙计拽过来,指了指衣裳:“啊吧!”
“给她拿下来。”傅如深在后面解释。
衣裳到手,徐飒真就先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两下,而后在傅如深不满的目光中挑起嘴角,过去在他的身前又比划起来。
“嗯……嗯!”
肯定的点点头,她竖起大拇指。
傅如深分析了下:“你要我穿?”
“嗯!”
“颜色轻浮了些。”傅庄主表示嫌弃。
徐飒摇头,拉过他的手:“你人不轻浮就行。”
“……”
不给他时间拒绝,徐飒转头就去结账。
她身上带了些银子的,买一件衣裳绰绰有余,顺道还把自己的那件结了。
不用回身就能感应到傅庄主散发出的不愉快气息,徐飒摆出笑脸解释:“受您照顾这么久,我也想送您点什么。这件衣裳就很适合您。”
“想送我东西,为何不送之前的字据?”傅庄主冷冷的问。
徐飒:“……”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