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瞥了眼靠近的侍从,淡定的放下了车帘,才跟车夫道:“约了的饭局别迟了,走吧。”
“是,公子。”车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镇定的甩动鞭子,便赶着马车走了。
过来查看的侍从见此,也不再多疑,等马车都走了后,才也转身走了。
等到马车远离了皇宫,王汝嫣才长长舒了口气,到了吟香楼把阿宝放下后,便直接赶去了徐家。
到时林锦澄也在,旧,林不过两人却并未叙锦澄直接安排她出了京城,便跟朝廷递了要辞官去为母守坟的折子,但徐昭昭就不那么镇定了,回到徐家后直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你们快去救锦婳姐姐,皇上让她去陪葬……”
徐泊山早知道消息了,但他们势单力薄,根本不能明面违背皇上的意思,而且最重要的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触怒皇帝。
“墨风墨雪已经带着人出城去营救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怎么去违抗皇上,而是自保。”徐泊山说完,看了眼跟来的袁绍,道:“袁公子,袁家何时离京?”
“爹娘早已准备好了。”袁绍道。袁家不参与朝廷争斗,世子妃夫妇更是早已只求自保了,若不是袁绍坚持再等等,只怕早已经走了。
徐泊山叹了口气,郑重看着他道:“那我将夫人和女儿托付给你,可行?”
袁绍看了眼泪眼盈盈的徐昭昭,浅笑:“也早已备下了昭昭和徐夫人的马车,随时可以出发。”
“好。”徐泊山点头,徐昭昭却是不放心:“那爹爹你怎么办?”
“傻丫头,爹好歹还是一品大员,你哥哥也在江南,皇上不会真的对我如何的,只要你们都离开了,爹爹才能无后顾之忧。”徐泊山看了眼一直在一侧默默流泪的夫人,拉着她的手愧疚道:“辛苦你了。”
“妾身不辛苦,老爷望自珍重。”徐夫人不是胡搅蛮缠之人,现在这等局势,她就是不舍也得走,当断不断,反而麻烦。
徐泊山点点头,立即就让人去收拾行李了。
林锦澄也做好了准备,此番爹爹那儿应该也已经快回来了吧。
此时城外。
因为陪葬之令下的匆忙,很多东西都未准备好,所以走了半日路过驿站时,所有人便停顿了下来,但林锦婳却被看得严严实实,根本不允许她有自己的空间,就连在房间小憩,也是有人跟着的。
她坐在房间里,看着寸步不离的宫女,道:“我饿了,去拿些白粥来。”
宫女笑笑,却刻薄道:“回禀太子妃,上头吩咐了,一路上不必供您吃喝,奴婢是要寸步不离跟着您的,您若是饿了,喝些茶水吧。”
林锦婳眉梢微挑,看她得意的抬起脸的样子,轻笑:“你原是哪宫的宫女,如此仪态,也是宫里嬷嬷教出来的?”
宫女被讽刺,略显尴尬的撇撇嘴;“您有工夫关心奴婢的教养,不若关心关心自个儿,等明儿一早到了皇陵,您可就没工夫再跟奴才说这些了。”
“不急。”林锦婳瞥见外面渐黑的天色,抬手捂着小腹,浅浅笑起来。
“您什么意思……”宫女不解,便忽然感觉到一阵阵头晕起来。她勉强扶住一旁的桌子站好,才看向林锦婳:“太子妃,你……”
“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你何必如此急着露出刻薄的姿态呢。”林锦婳将手里捏破的蜡丸扔下,才上前看着她迷迷糊糊还要挣扎的样子,一枚银针直接刺入了她脖子上的穴位。
夜色已深时,驿馆里的人大多都睡下了,守在房门口的侍卫也有些昏昏欲睡,直到彻底撑不住,双双倒在了地上。
巡逻的太监听到声响,立即赶了过来,看到地上晕过去的人,赶忙推了门进房间去,才发现房间里的丫环也晕了,一旁的窗户打开着,而林锦婳已经不见踪影。
他想也没想,便大喊起来:“不好了,太子妃跳窗逃走了!”
他这一声喊,侍卫们都惊醒了过来,领头的来看了眼后,便即刻带着人朝外追去了。
因为事关重大,夜色又黑沉,他们不敢疏忽,连同驿馆的守卫也一并带走去各个方向追查了,驿馆里也只剩余些女眷守着。
宫女们还凑在一起紧张议论着:“若是太子妃真的逃了可怎么办?”
“皇上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她们越说越紧张,却没发现她们身后,跟她们穿着一样衣裳的女子步履轻轻的绕过了她们往楼下去了。
等到她到了楼下大堂时,上面的宫女才终于发现了,朝她喊道:“你是谁身边伺候的,这么晚要上哪儿去?”
底下的人脚步顿住,只垂着头轻声道:“奴婢方才一急,簪子落到外头了。”
上头的人一心关心着没找到林锦婳她们会不会被斩首,闻言,也没多疑便叫她走了。
她出了驿馆,看了眼漆黑空寂的四周,抬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往来时瞧见过的一片茂密的树林而去。
驿馆里的宫女们正说着话,忽然想起:“留下的宫女就二十来人,我方才数了数,都在这儿了,那方才出去的是谁?”
众人一怔:“难不成是……”
“自然不是。”屋外忽然一个黑影窜了进来,肩上还扛着一个女子,众人看去,那模样不是正好跟太子妃一模一样么,只是穿着不一样而已。
黑影看他们惊愕的样子,笑笑:“你们的太子妃,早点带去陪葬了吧。”说罢,扔下人,人影便窜出去了。
宫女们面面相觑,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