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轰——!
离火炁力倏然轰入,命中刁绝,顿时令他口吐鲜红,炸退三丈。
“哪个不长眼的,胆敢损毁本世子的贺榜!”
一声扬喝,在场众人顿时心中一震,视线下意识转去。
视线转动之间,脑海也于下意识间转动。
世子,诸王公侯之嗣子皆可称世子。
但最近的这片大璟国都的风云下,似乎只有一个世子。
心中下意识冒出某个答案,众人视线齐齐投向入口。
他们见到了那道异发飘逸的身影,见到了那张尚显稚嫩的面容。
就像烈非错不久前于燕云楼中所说的,曾经文残武废的他,被远远排斥于烨京贵族圈子之外,他之面容真正认得的人不多,况且此刻那一头异发,就更令人难生似曾了。
第一眼,众人并未认出他来。
烈非错单枪匹马步入暖香阁,四周彷如风神伴驾,行步间风声赫赫,衣袂猎猎,气态独尊无二。
见到如此气势,大厅内众宾客皆下意识起身,退步一避。
众人如此,被这股气态正面冲击的刁绝一行自然更是不堪,除刁绝已倒地外,其余五人皆退数步,不敢直面。
霎时间,暖香阁无数目光皆聚一人,更是……具臣一人。
行步错落,烈非错来至倚红面前,一把将她扶起。
“烈世子,那……”面颊红肿的倚红神情凄楚,哭诉欲言,言语刚起,却被烈非错抬手制止。
当是时,烈非错指尖暖流凝聚,隐隐紫色炁芒流动,他探指按上倚红肿起的面颊,倚红只觉一股热流透入。
同样是热,这股热流令原本面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兵败如山倒,呼吸间减弱泰半。
这番春水暖心田是倚红自身的感受,而在旁人眼中,却见倚红面上的红肿非常神奇地急速消散。
然而,此时此刻却没人过于在意这些,这一刻他们心中氤氲回荡的,是倚红脱口而出的那句……
烈世子!
果然是烈世子!
果真是将烨京搅的天翻地覆,近来风头最劲的那个“他”么?
在场众人皆未见过镇南王世子的真容,但身为最初的文残武废,此后的退婚主角,现今的烨京第一负心恶徒,烨京早已流传他的样貌外形。
众人将眼前形象于传闻中对照,却怎样都对不起来。
大约一柱香功夫,倚红面上红肿消散八成,而一旁那被离火炁力轰趴的刁绝,也被其随行扶起。
烈非错的指尖离开倚红面颊,他的视线这才移动到倚红手中的那个物件,那一页残破……
纵横追榜!
这页不久前助烈非错于燕云楼中大破玉璇玑,令太子少师《纵横炁路》魂断天涯的至伟功臣,此刻已裂成两半,“死而后已”。
镇南王世子静静凝视着手中残破,十数息后,视线转向刁绝一行。
倚红非常配合的依偎到烈非错身边,残破美颜半泣半哀地怒指向刁绝:“烈世子交代奴家保管金榜后,奴家一直贴身收藏不敢有差,然桓放公子麾下这位执事毫不讲理,蛮横霸道,奴家只不过想换一副坠饰,他便出手行凶……”
言未尽,已是悲戚呜咽,泪珠夺眶。
“……奴家本以为将金榜贴身收藏万无一失,谁料他竟向奴家出手,且用力极大,那一击之下,奴家怀中的金榜……呜呜。”
言语间已泣不成声。
一番解释,令大厅中众人的视线集中到那张破裂的纵横追榜上。
倚红掩面抽泣,内心却是松了一口气,烈非错交代她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
“对,只有令得此人对你们动手,你们方可装作受创甚重,而到了那个时候……”
烈非错眼神一凛,嘴角狂狷笑意再度浮现。
“那张今日甫得的炁王,放能奏响。”
“炁王!?”
倚红微微一愣,随即便想起斗地主来。
烈非错扬起那份纵横追榜,这便是他所指的炁王。
“一会儿我将这份追榜以暗力摧折至欲破未破,你便将它揣在怀里,待见到桓放派遣之人时,你便以我所说之法,刻意逼其动怒,直至其忍耐不住向你出手。”
“一旦其向你出手,无论他做出任何形式的攻击,哪怕只是一推,你也要做足功夫,倒他个四仰八叉……”
烈非错言未已,一旁的方承轩已兴奋的抢过话头:“……我明白了,只要这么一倒,随即即刻拿出被毁的榜单,让四面八方之人共同见证镇西王府的恶行!”
方承轩语气极其兴奋,因为今日他首度感觉自己追上了烈非错的思路。
“高哉妙哉,镇南王世子初登纵横榜的首张榜文,而且还是追榜,其意义不可谓不大,如此一来那桓放,甚至整个镇西王府都形同先得罪飞炼,有此作为铺垫,飞炼无论欲与他们权商什么,都将占有极大优势!”另一边的陈复慨然长叹,清隽的面上仿佛勾勒着一个大大“服”字。
烈非错淡淡一笑:“权商?到了那时,还需要与他们权商么?”
少年语气强势,万般操掌中。
陈复两人对视一眼,相继而笑。
确实,到了那时,有这折损镇南王世子纵横初榜的罪名在前,仅仅倚红偎翠两女之事,烈非错确实无需再同桓放“权商”了。
烈非错提议的计划环环相扣,胜算极大,听闻如此计划,倚红面上毫无喜色。
“但……如此一来,烈世子这张纵横初榜可就要损毁了,奴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