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茵神色带着隐忍,紧紧咬住的唇色带着苍白,让她看起来孤弱又可怜,加上她本来就长得身材娇小,让人看了,只会有一种保护欲。
如今双方对峙的模样,反倒是成了叶凉夕在欺负她似的。
叶凉夕就这么定定看了她好以会儿,忽然笑了一声,往后靠在沙发椅上。
听到她的笑声,文茵茵下意识去看了一眼叶凉夕。
在她的印象中,从认识的第一天开始,叶凉夕始终都是那种温温软软的人,对谁都能很和气,尽管她的能力比所有的本科生都很好,但是,如果有人找她帮忙看画,她基本也不会拒绝,在文茵茵看来,她和气得过分,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发出这样冷笑的、不屑的声音,眼神带着犀利。
她不知道,原来,叶凉夕也有这样的一面。
可她更不知道,叶凉夕不是不犀利,而是,尽管校园生活有许多意外发生,但是,它也终究还是一个象牙塔,她面对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她犀利,何况,她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一点不如意,就闹得惊天动地的人。
叶凉夕靠在沙发背上,唇角勾了一点笑意,“你喜欢傅景湛?”
文茵茵猛地抬头看她,意外、错愕的神色,早就印证了叶凉夕的这句话。
事实上,叶凉夕也并不是现在才发现文茵茵对傅景湛的心思的。
女人总是有一种很灵敏的直觉,尤其是对自己的男人。
别的女人看他一眼,你都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得出来对方对他的心思,不需要什么侦查力,那是一种对自己的人在乎的直觉。
只不过,这世界上的人那么多,何况还是傅景湛这样的人,别人喜欢他,ok,也没有什么问题,那些都存在心里面,不管是真是假,打扰不到他们的生活,那也没有什么。
她不可能也不会去做那种阻止别人心思的蠢事。
只是,如果别人要蓄意来破坏自己的生活,那就另当别论了。
面对叶凉夕了然,甚至毫不意外的什么,文茵茵的脸色红白交加,尤其是她这般平静的神色,让她的脸上,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羞辱感,气愤,恼怒,更觉得难堪。
叶凉夕继续道,“你喜欢他,所以做了这些事情,其实只不过是想诋毁我,成不成功无所谓,至少傅景湛知道了就可以了是不是,或者,别的人知道了,我名声毁尽了就可以了是么?”
文茵茵脱口而出的是否认,“不是,我没有!”
叶凉夕依旧静静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是舒先生的女儿,我看见你们走得太近,提醒傅景湛有什么错,就算不是你,我看到学生和老师走得太近,我也一样会发出来!”文茵茵着急地为自己洗脱罪名。
“是么?叶凉夕平静地问她,“那么,之前呢,大一那年,十二月份,圣诞节前夕,你发出的那些照片,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电话号码,我还从来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从我的手机里拿到了他的电话号码,茵茵,别人也就算了,你难道没有一点羞耻心?”
文茵茵张了张嘴,一时说出话来,可也不知道是着急,还是自觉羞辱,抑或是被叶凉夕发现了之后的破罐子破摔,文茵茵错乱的语气里,带着某些以为不明的自嘲,“是,我是喜欢傅景湛,可整个帝京,喜欢傅景湛的人千千万万个,我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我只是喜欢他,连喜欢都不行?你阻止我,可你能阻止整个帝京这么多女人么?”
叶凉夕听到这句话,简直要惊讶,她看着文茵茵,眼里划过一抹不可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她问完,大概觉得文茵茵的话实在是太好笑,甚至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压了压心头升起的那一窜火苗,“呵!你是不是弄错了状况,弄错了重点?”
她静静地看着文茵茵,“真是刷新了我的三观,我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觊觎有妇之夫,去诬陷别人,乃至破坏别人的关系,还是一件能这么理直气壮的事情。当然,你说得对,别人喜欢他,我阻止不来,也确实很多人喜欢他,可如果你也就藏在心里,偷偷喜欢,我当然不会刻意找你,让你收起你的那些心思,可是,但凡是一个还有点羞耻心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文茵茵浑身一颤,发白的唇色动了动,终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叶凉夕说得并没有错。
她觊觎傅景湛,她喜欢傅景湛,那个高高在上,不可靠近的人,她却见过无数次他温柔的样子,听到过他温柔的声音,那种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一个人的温柔。
可她也知道,自己永远也得不到。
可是,每次看到他和叶凉夕一起出现,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面对叶凉夕的指责,她无从辩驳,只觉得难堪,脸颊**辣的,无处遁形,只觉得将自己所有的不堪都放在她的满前,任由她批判。
当年,她第一次在校园网上发那些照片的时候,其实很害怕,甚至很怀疑自己的做法,可是,那时候是什么心思呢,那时候,应该还没有那么迷恋傅景湛,只是看到叶凉夕和傅景湛一起出现,看到叶凉夕被千万人拥戴,那种突然想要破坏的心思,反正,她和傅景湛是真实的恋人的关系不是么,澄清一下就没事了。而前段时间,那份帖子,文茵茵知道,是自己存了心的想要去破坏,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连拒绝别人都要深思熟虑好久,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