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清情绪的话语出声,黑衣人依旧如来时一般悄然离去,徒留斑驳的碎影里,华服男子面上略显狰狞之色,“哼!若不是情势所迫,本官又怎会自甘下贱与你这种人合作?”
日光所及之处,男子带着岁月痕迹的面容才显露出来,确是朝堂之上的钱升钱太尉无疑……
习惯性的在房内踱步,片刻,像是想通了什么,钱升高声唤着门外伺候的侍卫,“来人呐!备轿,准备好去三皇子府邸的拜帖!”
“云洛!尔等竖子,今日骑在本官头上,且待他日,本官将你狠狠踩在脚底,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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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寅时
朱武门外,诸多大臣早已衣着妥当,冒着清晨还带着湿气的冷风恭候在门外,就连年迈的老臣,也是躬身静立,丝毫不敢有所放肆。
然而,几乎是能想象得到的,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庄严肃穆的气氛便被某个“狂妄”的家伙给打破,几乎是每天,在众人冒着冷风满怀恭敬的等待朱武大门打开的时候,总会有这么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大家不约而同塑造起来的氛围……
“等等等!改天你们自己来等等看!”
“哎!好想念本相温暖的床铺,柔软的被子……”
……
(以上省略一万字)
每当此时,众人原本还觉得理所当然的心情总会在某人的碎碎念中风化、破裂,转而代替的是不知何时悄然升起来的懒惰感,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家中舒服的房间,温暖的被褥,以及房中貌美如花的可人儿……
正当众人心猿意马之时,原本还碎碎念的某人总会突然转变态度,继而摆出一副卫道子的嘴脸,大肆批判众人吃不了苦,承受不了圣上交付给他们的重任,只想着自己的安乐窝……
巧的是,每当此时,朱红色的朱武门总会适时打开,于是,众人便如此迎着守卫朱武门侍卫的古怪的眼光,硬着头皮缓缓走向华贵的长生殿,迎接他们新的一天……
而更巧的是,这些时日,宫廷里甚至民间里总是流传着一些流言,什么官员们上朝之前对圣上不敬啦……什么官员们不干正事,整天想着家里的龌龊事儿啦……
更过分的是,更有人在抹黑诸位官员的同时,还大肆宣扬“云相”的敬业和风骨,不和众人同流合污,堪称是官员楷模……
“楷模?我擦!楷模?”最初听到此传言,众人心头不约而同的吐出一口老血,却也奈何不得,谁让正好被撞上了呢……
“哎!”想起之前几乎天天上演的可恨的一幕幕,众多官员都是牙根暗咬,恨不得将罪魁祸首暴打一通以出心头之气。
“呦!诸位大人,来这么早啊!”熟悉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用回头也知道,又是可恨的某人过来了!
“哼!”心下冷哼,众人纷纷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只是躬身垂手静立,天还未亮,暗暗的夜幕里,只余云洛尚带着朦胧睡意的声音回响,反带回来几丝阴森之气……
“哈!看样子,诸位大人都没睡醒啊……”丝毫不显尴尬,云洛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错不错!看样子本相前些日子对大家的教导还真起了作用了!”
“我擦!”惊闻如此不要脸的话语响起,诸位官员心头齐齐喷出一口老血,面上也齐刷刷的黑了一片。
清晰的听到众人猛地沉重起来的呼吸声,云洛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底却早已乐开了花,“我一个翩翩公子,陪你们这群老头儿在这儿等着上朝,怎么不得找点福利啊,谁让我一不来你们就往皇帝那边参我好几本,还美其名曰‘帮助我’……”
“哼,逼着本公子来是吧……那本公子不把你们气出老血岂不是辜负了你们的‘良苦用心’啊……”
心下偷笑,云洛面上却是淡定无比,看到朝堂之上的“老油条”们此刻憋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只觉心头爽快无比,瞅准了人群中某个人影,云洛唇角诡异的扬起,朗声道,“施太傅,你说,本相说的,是也不是?”
人群中,施?原本就极力按捺下心头奔涌的火气,连保养得当的胡须都被气得一翘一翘的,如今,惊闻云洛竟然点了自己的名字,心头更是怒火翻涌,几乎要按捺不住。
“云相,此乃宫门外,切莫亵渎了圣上!”冷冷开口,施?缓缓挺起弯曲的身躯,连目光都懒得向云洛那边瞥去一眼,言下之意,便是直指云洛大庭广众之下在朱武门口喧哗,乃是极为无礼之举,往大了说,可以犯上对皇帝不敬之罪。
见施?如此狠厉的话语出声,诸位官员心头没有丝毫惧怕之感,反而感到心头舒爽了不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就算智谋无双又如何?我们这些混迹官场大半辈子的老人,有时候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将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哼!”心下冷哼,云洛见一向活在幕后的“**oss”都被自己逼得出言威胁,心头嘲讽之意乍起,“得!不愧是**oss,这一出口就是杀招啊……”
“施太傅……”一改之前的清朗,云洛此刻的声音中满带着慵懒之意,漫不经心的开口,“本相只不过是担起为圣上分忧的职责,有何谈对圣上不敬?不知,施太傅何出此言?”
“还是说……施太傅自己,便对圣上不敬,所以才如此思虑本相?”轻飘飘的话语洋洋洒洒飘在半空中,却将原本正端着架子的施?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冷叱道,“黄口小儿!莫要诋毁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