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低低应声,云洛不再说些什么,好看的眸子安静垂下,周身也不由得萦绕几分寂寥之色,令人看来只觉得难受得紧。
“啧!”衣袖下的手指蠢蠢欲动,公冶昶也不知,为何自己见到小家伙儿如此模样,心中就会涌起一阵烦躁感,像是想要狠狠撕毁什么东西般,而这种感觉也是愈发强烈。
“既然云相如此兴致勃勃,也夸下了这个口,那便由丞相主办此事吧……”懒洋洋开口,公冶昶未曾看大殿之中耀眼的人影一眼,只是把玩着自己极为好看的手指,连目光都懒得向龙椅之上自己所谓的“父皇”看去,直接命令道,“云相全权操办此事,马府尹协助,若有何事,直接向本王禀报便可!”
“这……”讶异抬头,云洛眯起好看的眸子,望向高台之上一袭暗红锦衣的男子,未曾料想,如今,竟然是这个手握大权却一直和自己作对的摄政王开口为自己说话,这,难道是转性了?
看着殿中云洛一脸懵逼还带着些许警惕的模样,公冶昶绝美的唇瓣缓缓勾起,心下一动,又缓缓道,“不过,若是丞相完不成这重任,到时候,可别怪本王严惩了……”
悠悠尾音上扬,生生多了几分勾魂摄魄之意,然而,其话中意味,却是令云洛胸中顿时一闷,却也不自觉间松了一口气。
就知道……这条美人蛇,怎么会这么好心,管这些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的小事呢……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云洛又是一个懵逼,“不对啊……自己怎么知道他不会管和自己无关的事……而且,这关系家国百姓的事,身为兆国摄政王,又怎么能说是毫无干系呢……”
不不不……越来越凌乱,云洛索性不想这些让自己心烦的事儿,精致的眉眼望向龙椅之上的帝王,九旒冕下,皇帝的眼神丝毫看不清楚,却能清楚察觉到周身萦绕着的阴冷气息。
“啧!本相还阴冷呢……”丝毫不慢皇帝对待国事的态度,云洛此刻也来了脾气,索性不像以往一样征求皇帝的意见,而是直接应下,“摄政王既如此说,那本相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瞧见云洛不和以往一样的状态,公冶昶心情倒是更好了几分,“这小家伙儿,也不像我想的那样个,唯皇命是从嘛……如此有脾气,不将皇帝放在眼里的小家伙儿,更是好玩了呢……”
听见云洛的话,兆文帝第一反应便是震怒,刚要开口训斥,却猛然意识到刚刚云洛对公冶昶的态度,显而易见的针锋相对,想起自己之所以提拔云洛的目的,兆文帝默默咽下了憋在胸中的浊气,龙袍下的双手紧攥成拳,“罢了!若不是如今还需要你,如此狂妄小儿,朕定……”
冰冷的目光透过九旒冕狠狠望向此刻仍跪在地上的马府尹,兆文帝的目光带着不满和威胁,密密麻麻包围了马奎,直将马奎原本才好上几分的身体吓得又出了一身冷汗。
悄悄咽了口吐沫,马奎小心翼翼抬起眸子,先是望向身旁躬身而立的华服少年,目光往上想要以目光询问一下摄政王的意见,却在目光还未到达之时,便慑于公冶昶周身的阴冷之气,颤颤巍巍的收回了目光……
心下百转千回,马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这才颤颤巍巍开口,“陛下,此事应如何定夺?”
“咳!”见马奎终于看懂自己的目光示意,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兆文帝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威严无比,“那便依摄政王所言,此事,便交由云爱卿全权负责,马爱卿辅佐。”
“是!”双手伏地,马奎见自己终于脱离了极为诡异可怕的氛围,像是死里逃生般,虔诚伏在殿中,躬身应道。
“众卿还有何事启奏?”接收到龙椅之上帝王威严的目光,内侍大总管心领神会,高声问道,声音像是掐着嗓子的公鸡叫,说不出的难听渗人,又带着些许不伦不类的女气……
悄mī_mī的搓了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云洛第一千零一次在心里吐槽这杨大总管的声音,奈何这太监乃是自小便陪侍在皇帝身边,和皇帝的情谊非常人可比,极受皇帝宠信,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绝不为过……
“哎!”心下叹息,云洛再看着此刻大殿中列席的诸位朝廷的“肱骨之臣”,只觉浓浓的讥讽感扑面而来,“如此的官僚群体,软弱无能,泥古不化,世家垄断,丝毫没有新鲜血液注入,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不日,这兆国,恐会被其他几国蚕食殆尽啊……”
“启禀陛下”话音刚落,礼部尚书便淡定出列,恭敬道,“不日便是百花大会,按照往常,各国都会派使者出席,这诸多事宜,还需陛下定夺!”
“行了!”忆及以往难堪的“夜宴”以及那些趾高气扬的使者,兆文帝又是一阵头痛,不耐烦的摆手,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一旁看似恭敬静立实则神游天外的云洛,想起刚刚云洛不敬的举动,眸中暗光闪过,便直接吩咐道,“云爱卿,此事,就由你负责了,若是丢了兆国的脸面,朕可是要治你的罪了……”
明明应该是信任带着打趣的话语,从兆文帝的口中说出来,却生生多了几分冷冽之色,敏感的捕捉到兆文帝不快的心情,云洛心下暗叱,面上却依旧恭敬,“下官领旨!”
“罢了罢了!朕也乏了,跪安吧!”草草甩下一句,在诸位官员集体跪下的身影中,兆文帝这才缓缓起身,明黄的身影一转便消失在金黄的帷帐中。
“皇上,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