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马屁拍得挺不错,张星忆板着的小脸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得意之色隐隐溢出。
哼,你倒是有眼光!
冯永看到张星忆这个表情,哪里还不知道已经把她说动了?
当下再贴得更近一些,“好四娘,你就且应了我这一回。”
“你走开!”张星忆推了他一把,“脸也没洗,脏死了!”
“我在你面前,哪还有什么脸?脸都不要了,还洗来干嘛?”
冯永的手悄悄地环过她的细腰。
“噫,恶心死了!”
张星忆满脸的嫌弃。
冯君侯化身无赖,死缠着不放。
“行了行了,答应你了,真是烦死了!”
张星忆一脸的不情愿,勉为其难地答应道。
“我便知四娘心软。”
冯君侯正欲得寸进尺,张四娘一脚踹开他。
冯永又欲再爬过去。
“你少挨我!”
“不是,四娘,我这是有事想与你商量。”
反正是自家女人面前,少洗一两次脸,无所谓的。
张星忆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四娘对孙权迁都建业怎么看?”
冯永一边说着,一边第七次第八次地靠过去。
打铁嘛,就要趁热。
得寸了,就得进尺。
既然四娘都答应自己了,冯某人自然不可能说走就走,得拿话套点近乎。
不然人家女孩子让你走你就走,走得轻松,回头想要再挨得这么近,那可就难了。
张星忆推了他几下,没推开,反倒是被他挤到里头,最后两人不得不紧挨在一起。
“不要脸!”
张星忆咬着牙骂了一句。
冯永嘻嘻一笑,就当作没听到,甚至还找了一个借口,“靠得近些,能听得清楚一些。”
“呸!”
张星忆啐了他一口。
只是她口嫌体正直,看着挣脱不开,只好调整了一下身子,靠到他怀里。
两人温存了好一会,张星忆这才说道:
“孙权迁都建业,我猜测他应该是想专注于东面,欲攻伐江淮一带。”
冯永一怔,脱口而出地说道,“合肥战神孙十万?”
“什么?”
张星忆没听清楚,或者说是没听明白。
冯永咳了一声,“没什么,我的意思是,难道他又想去打合肥?”
“合肥处于江淮之间,魏国得之,则随时可顺水而下,吴国得之,则可屯重兵以守国门。”
“且施水自北而来,经合肥入巢湖水,再由濡须水注入江水,而施水北面又有淝水通淮水。”
“吴国的舟师乃是长项,若得合肥为枢纽,再稍以人力疏通施水与淝水,则可用舟船由江水直入淮水。”
“若吴国不得合肥,则须在濡须水口驻重兵,故孙权专注于东面,打合肥那是必然。”
听到张星忆的话,冯永倒是有些意外,他也就是随意找了个借口,没想到张星忆看起来却当真是想过这个问题。
“孙权之欲于合肥,路人皆知,连我们都知道,魏国又岂能不知?只怕他未必能如愿。”
冯永说道。
张星忆嗤笑一声,“孙权岂会连这点都不自知?”
“故他迁都建业,一是为了图北上方便,自然还有第二个原因。”
“什么原因?”
冯永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孙权迁都建业的第二个理由。
“世人多有传言,建业有帝王之气。”
张星忆悠悠地说了一句。
冯永恍然。
建业的上一个名字叫秣陵,乃是始皇帝所置,两汉承名。
诸葛老妖当年出使东吴,曾赞叹道:“钟山龙盘,石头虎踞,此乃帝王之宅也。”
刘备后面去拜访孙权,也曾劝说孙权定都于此。
吴之名臣张纮更是明确提出,此地有天子气,力劝孙权治都秣陵。
所以十八年前秣陵被孙权改成建业,取建功立业之意,其内心所想,昭然若揭。
而且这期间,他也曾数次治于建业,只是因为东吴局势未稳,又不得不迁回武昌,以镇西边。
如今刚一称帝,便立刻正式定都建业,总算是遂愿了。
古人笃信这个,冯永却是敬而远之。
不过提起建业的帝王之气,他却是想起后世的一些民间传说。
只听得他失笑道,“听闻当年始皇帝最后一次东巡,曾至金陵,听到身边跟随的方士提起,金陵有天子气。”
“于是始皇帝便令人凿山贯水,以泄金陵王气,又以秣代金,以示贬低之意。”
金者,久埋不生衣,百炼不轻,从革不违,既韧且固。
秣者,食末,牲畜之食。
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孙权建都于此,虽有善始,但只怕基业不能长久。”
本以为是开玩笑的话,哪知张星忆却是一个激灵,霍然而起,差点碰到冯永的下巴。
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冯永,“你是从何处听来这个传闻?”
看到张星忆严肃的神情,冯永心里咯噔一下。
“师门里的杂书多有记之,我无聊时曾翻过。”
张星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此等秘闻,非帝王之学无以载之。在阿郎师门里,竟是杂书?”
“我师门比较喜欢逆天改命,所以对这一套弃而不用。”
冯永咳了一声,装作不在意地说道。
张星忆左看看,右看看,看到此人神情自然,不似在说谎。
冯永还以为她要问什么关于帝王之学的事情,哪知她却是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