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首《长干行》,是因为你当真去过建业,对也不对?”
越国灭吴后,范蠡曾在长干里筑越城,故长干里乃是建业的别称。
冯永脸色一僵。
“《长干行》所写的,是不是你与师姊师妹们的关系?”
张星忆哼声问道。
你这脑回路不对啊!
帝王之气,天子之气呢?
难道还没师姊师妹们重要?
“我哪有什么师姊师妹?”
冯永一口回绝。
张星忆狐疑地看着他,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定都建业,基业不长久的说法,冯永只是为了找个话题,随口那么一说,却是让张星忆却想起了一事。
她突然问道,“建业不宜定都之事,阿郎师门里的书里,有没有提起基业是如何不长久的?”
“这……”
冯永本想说“这如何能知”,但想了想后世定都金陵的朝代,大多都是喜欢自己人搞自己人,南朝时最为典型。
于是便嘴贱地说了一句:“江东有大江之险,外敌欲渡江,难之又难。故若不能长久,十有**是可能因为内乱吧。”
张星忆目光灼灼,低声道,“阿郎觉得,如今东吴有无内乱之忧?”
“没有吧?东吴贤才尚多,将相辑穆,且如今孙权称帝,大赏群臣,上下得志,君臣齐心,何来内忧?”
冯永想了想,他记得孙权晚年因为继承人的问题,逼死了陆逊,又亲手埋下了东吴内乱的引子。
但具体时间却是记得不太清楚,毕竟孙十万实在是太能苟了,而且三国后期,基本看的都是魏国与大汉。
现在孙权才刚刚称帝,应该没那么快就昏庸吧?
张星忆却是不同意冯永的说法,她继续低声说道,“阿郎,储君也是君啊!”
冯永一怔,“什么意思?”
“如今孙权迁都建业,又令吴国太子孙登留守武昌,且有吴国上大将军陆逊辅之,统荆州与豫章二郡。”
张星忆的声音越发地幽幽,“此与分国二治有何区别?听说,孙权还曾刻有自己的玉玺,放于陆逊处。”
冯永与张星忆对视。
两人各自看到对方眼中的某种闪烁。
“大汉与东吴的盟书墨迹还没干呢……”
张星忆却又是说了一句,似乎是在提醒冯永,也在提醒自己。
冯永冷笑一声,“国与国之间,哪来的什么永远盟友?有的,只不过是永远的利益罢了。”
“想当初,孙权不也一样背盟偷袭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