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孝瘦得成了皮包骨头,头顶也没留下多少头发,而且发质还是黄黄的,枯枯的。
这情形估摸要是刮一阵大风那都能吹跑了。
如果不犯病,吃点米糊糊,粥汁,菜汤啥的还能维持生命,可是这一犯病,就得打一种特定的营养针,这一剂就得好几百啊,洛德凯现在可是兜里比面上都光,上哪里去找这钱。
昨晚他可是逼着自家老娘拿出了家里最后一笔钱,要知道那可是老太太留下的棺材本,被儿子搜出来,这不,气倒了。
隔壁屋是悄声无息,洛元杰躺在火炕上如果不是腹部还有一些起伏,估计是人都不会认为那还是有口气的。
晶莹的液体沿着输液器一滴水滴的进入那细得如同柴火棒的徐膊,手背上,手腕上,脚踝出那都有不少针眼。
静脉滴液,早将幸伙扎得满身都是窗口,每次扎完针,胳膊都要起不少的青斑。
为了省钱,洛德凯早就学会了自己动手给儿子扎针输液,撇开他对洛瑜旻做的事不说。
做为洛元杰的父亲,他没在孩子已被各路专家判定绝路后放弃孩子,他是合格的。
“不行再去找找大丫吧,杰哥是她弟弟,她总不能看着不管吧.”洛老爷子咬咬牙说出了犹豫了半天的话。
想想那天前儿媳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老头子都忍不住抽了抽感到牙疼。
父亲提到前妻,洛德凯迷茫的眼睛闪过了一道亮光。
以前在村里,那时的洛二丫可是见天的做不完的活,乌黑的头发从来都是乱蓬蓬的用猴皮筯那么随意的一扎,然后再用块蓝布包上,身上永远是那宽大的看不出体形的花棉袄,前襟还总是有一些洗不干净的油渍。
而现在的洛柳青,那可是烫着最时髦的大波浪卷发,桔红色的高翻领羊毛衫衬着那精心修饰过的雪白的脸蛋,抹着淡淡唇膏的朱唇更是一张一闭的诱人的要命。
如此巨大的变化不能不让洛德凯对前起另眼相看几分,然她的变化又是他所不耻的。
因为洛水莲说自己前妻是在外头干了不得脸的事才赚下了这些家产。
洛水莲虽说是瞎猜的,可是事情的真相已接近了一大半,洛德凯又在商场上混了几年,当然也看出了自家前妻有这样的变化产生了一些怀疑。
可是,即使别人是做了些什么,现在和他还有关系嘛?他凭什么上门去讨要前妻赚下的钱财?
前岳母不计前嫌来看过自己已是最大的让步了。
更何况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他真正应该愧疚的女儿洛瑜旻。
“大牛啊,你甭怪爹逼你,现在家里的情形你也知道的,就算你手头上拿了你妈的那点钱也支撑不了多久,你如果不是去找大丫,以后杰哥儿要是再犯病你拿啥给他治病啊.”洛老爷子说到这里是老泪长痕。
老爷子后悔啊,早知如今会这样,当时就劝着点自家老太婆对这个孙女好一点了,这样的话最起后家里还有一点后路。
寻思了许久,洛德凯终于出声了,“我上街去买点东西,初二那天我再去.”
正月初二,那可是做女婿的陪媳妇回娘家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