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羽瑶一脸担忧地看着馥心,继而接过话头往下说道,“连韵榕都看得出来,这白晓雪绝非等闲人物,她要是……”
“她刚刚登上皇后宝座,求稳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突然发难?”馥心平静地说着,而后伸出手轻轻拉住付羽瑶的手,“姐姐尽管放心,万事有我。她白晓雪要是敢龇牙咧嘴,咱们就拿出些真本事对付她;只不过,现在白家锋芒正劲,若是咱们正巧迎上去,可算是赔本的买卖了!”
付羽瑶听她这样说,本是忧心万分的心情,渐渐是放松下来。只是她还是不甚放心似的看着馥心,还是长出了一口气道:“妹妹,做姐姐的,大约天生就是这种人,遇上些事情,便是慌了神……有了妹妹这句话,心里便是有了主心骨了!”
馥心颔首,拉着付羽瑶缓缓站起,含笑点头道:“姐姐,天气正好,不如陪着妹妹去荷月园逛逛吧!有些日子没来过荷月园了。姐姐记得不记得,从前咱们姐妹若是闲得发闷的时候,就去园子里逛逛……从前咱们连园子里每一株花,每一棵草都记得清清楚楚。唉,白驹过隙的,进宫已经有些年头了。今年又逢选秀之年,那些不得宠的淑女,大约都要挪去冷宫了——那年一把大火烧毁了秋离宫,我倒是想着,冷宫虽不能不设,却也不必再建的那般阴森。好歹都是皇上的女人,也不能过的太过寒酸,若是传扬出去,皇家也铁定没了面子。”
说着,两人并肩出门。亲密同行着往荷月园的方向去;身后跟着众多宫人,毕竟一个是贵妃娘娘,一个是庄嫔,随身伺候的人自是不少。
进了园子眼看一片嫩嫩的绿,桃花开得正好,杏花还在含苞。馥心接着刚才的话头继续说道:“姐姐,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咱们得自己个儿争气,若是只靠着皇上的那些荣宠总归是不行的。瞧这园子——桃花落了,便有杏花。杏花落了,又有海棠花梨花……百花齐放的,哪有花朵百日红?后宫的女人也是一样的。”
“妹妹,连你这容贵妃都发出这样的感叹。我们这些便更没有指望了!”付羽瑶看着馥心一脸恬静,眼中却有些阴影在萌动。又是说道,“妹妹,你想做什么?不要吓唬我!”
馥心忽然转过脸,瞧了瞧身后的宫人们。才是压低声音说道:“姐姐,我想扶韵榕做皇后!”
付羽瑶大吃一惊,差点跌坐在地!多少是大家闺秀。她才是勉强敛住了心神,正色对身后的宫人道:“本宫要与容贵妃说几句话。你们退远些!”
说罢,她转向馥心,拉着她缓缓走上荷月园的百转石桥之上,见这下不会隔墙有耳,才是压低声音说道:“妹妹呀,你太鲁莽了!说这些话,怎么要在自己宫里才是!怎么胆敢跑来荷月园说?”她竭力想要控制着呼吸,胸口却忍不住一阵阵的起伏。
“你当白晓雪不知道我这心思?”馥心冷笑道,“姐姐,你和韵榕今日有句话真且说对了,她白晓雪一坐定那皇后之位,定然是要服众立威的;她第一个想要下手的,定然是我!我是宸妃之下唯一的贵妃,又得皇上宠爱——皇城之内,又是我的子嗣最多!就是她白晓雪不拿我下手,我都叫屈!”
付羽瑶听她说话越发激烈,不免死死攥着她手:“馥心!”…
馥心摇头,继续说下去:“刚才在姐姐宫里,已是隔墙有耳,所以,妹妹才要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姐姐,你温和可亲,这是你的优点,若是过了头,便是御下不严!一旦走漏了些许风声,不说宸妃,便是那个白晓雪,都会致我们于死地!”
“谁,是谁?妹妹可看清了?”付羽瑶只觉得后身在流下冷汗。
“我只看到门外有个影子,其他的,我并不知道。只是一样,姐姐,我们这里的事情,皇太后都知道,我想,如果皇太后知道,那白晓雪是一定知道的。毕竟皇太后现在跟白晓雪是一条心。”
付羽瑶回想起这前前后后的事情,才是徐徐点头,又道:“我们竟忘了皇太后!其实,早就该想到的。郑万姝被赦出钟粹宫之后,却再没得到皇太后的信任——这白晓雪,本就与皇太后来往亲密,得到她的支持一点都不奇怪!”
“这是其一,姐姐你忘了前朝。”馥心转过脸看着付羽瑶道,“端梁王郑氏,本是看不起投机倒把的白家——毕竟端梁王是凭着赫赫战功,而白家,是拥护皇上登极,做投机政客才上了位!可端梁王的属地,一直与白家的势力范围接壤,他两家中间有什么沟沟坎坎,定有着蹊跷。现在端梁王算是元老,白家也算后起之秀,他们并无实际冲突,偷偷结盟,却大有裨益——端梁王可以倚重白家,保存他们的荣华富贵;而白家也可以借着端梁王的力量,除掉沈家!”
馥心说了这么一通话,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略是定了一定,才是说道:“沈家现在借着宸妃的裙带关系,势力愈大——不瞒姐姐说,我现在听到风声,那沈诃在利用皇上给予的任免权,在外卖官鬻爵!所得金银,都尽数添置军马——我本以为这是件好事,沈诃虽是中饱私囊,大约也是为了云州之战做准备!可是实情却是,这沈诃添置的军马统统被转移到了沿海,陈子枫得到线报,这才知道,沈诃把军马统统卖给了焰族,从中赚取差价!”
“他卖给焰族是要做什么?”付羽瑶不解地发问。
“焰族要对半精灵动武,就不能不使用兵马——兵好说,但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