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送贡敏回去后,我回了新拉城,我问古叶二爷回来没有。古叶,有段日子没有回来了,我有些担心。
“没事,也许是回老新拉城了。”
古叶没有在说话。其实,古叶很聪明,但是,她从来不说。
那天,半夜的时候,我闻到了纯香,我一下就醒了,走到走廊,我没有看到那婉,也许正飞说得对,那婉已经没有了,就存在了那么三年,如果不是我,也许纪晓轻就替了那婉,她就不会死了。
我坐在走廊里抽烟,古叶出来了。
“睡不着?”
“是呀,二爷走了这么多天,我有些担心。”
其实,我这么说,是想掩盖什么,我总不能说我想那婉了。古叶回去睡觉,我还坐在窗户前,我看不到前面的路,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要持续到多久。
天亮后,我去了古董店,在那里我才有安全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店后面睡觉。
刚睡着,就有人敲门,声音不轻不重的,我最不喜欢这样的敲门声,这样的人城府会很深,让人看不懂。这个人也很坚持,一直在敲着,十分钟了,还有敲着,我起来,去开门,这个人我不认识。
“你干什么?”
我很生气。
“我想买点东西。”
“今天关业,明天再来吧!”
“不,就是想买。”
这个人看着我,一个不高儿的男人,稍微有点胖,估计有个四十来岁的样子。我还是让他进来了。
他进来就坐下,并不看货架子上的东西,其实货架子上除了有两件是真的,上次留下的,全是假的了。他没有看,我就觉得把这个人放进来,是一个错,绝对的错误,我就提防了。
这个人进来,四周没有看,只是看着我,一直看着我的下巴的位置,我看他似乎就是他在盯着我,实际上没有。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买一件东西。”
“什么?我总得有吧?”
“心。”
“什么?”
“人心。”
md,大早晨就碰到一个精神病。
“滚蛋。”
我伸手就去扯这个人,竟然没有扯动,就知道,这小子练过,我没有再去伸手。
“我这儿没有心。”
“你没有,可是你可以找到,我需要颗心。”
“好吧!我得去找。”
“那好,过两天,记住了,两天,还是这个时间,我会来的。”
这个人走了,我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一个精神病,大概今天精神病院的门是坏了,让这家伙跑出来了。这么一折腾,我也不想睡了,开了一瓶啤酒,坐在柜台那儿喝。
我把那块玉拿出来,它一直在我的身上,可是那婉却找不到了,这真是有点邪性了。
那五慌张的进来,今天是撞着鬼了。
“是不是你一个人找你买心。”
我愣住了。
“你精神不好吧?”
“我正常,对了,我知道那个人不是那婉,而是贡敏,贡文的女儿。”
我说那五怎么敢出现在这里。
“我说的是正经事,有没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那家大院出了点乱子,有一个男人四处的买心,就说要一个女人的心,那心就在某一个地方,半山腰的位置。”
我一愣,半山腰,防空洞,看来这事并不是假的,也不是什么精神病。
“那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告诉他,那是古董,让他上你古董店里来,报一下你吓我仇,我以为他是精神病,可是我一想,他说出了地方,那肯定不是精神病,肯定是有什么事,这个人不是本地人,但是说着本地话,你细听,尾音都活有点往上走。”
这个我注意到了,当时我就听出来的,看来这个人是有点来头,并不是精神不好。
“这事我知道了,不过就是一个精神病。”
我坚持这样说,那五那德指着我说。
“我可告诉你了,到时候出事可别怪我,我没有害你。”
那五那德走了,我觉得这事蹊跷。按理说,那五那德想报仇不应该告诉我,他应该看乐,突然跑来告诉我,看来还是有什么地方有顾忌。
我感觉到有点毛病,我给李福打电话,他过来了,我把门插上,倒了两杯白酒。
“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说了一下。李福愣住了,半天回过神来。
“买心,他说的是人心,不是你所理解的那个人心,是刃薪。”
李福用手指在柜台上写出了这两个字。
“什么意思?”
“刃薪,刃是刀,这个你明白,薪在另一种行当里讲,就是棺的意思,棺材,那另一种行当里,刀的主人死了,有葬刀的习俗,就叫刃薪。”
“就是刃棺。”
李福点了点头,我的汗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