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猪追上杜发,杜发边奔边道:“老熊,咱们立即上越秀山,傻根受伤极重,须得请我师父出手救治,不然性命难保。”老熊道:“好,不过现下全城戒严,我在前面开路,你俩跟在我身后。”三人闪闪缩缩前行,实在躲不开了便出手解决,但街道上官兵实在太多,到达越秀山脚时,天色大亮,身后追了一大队官兵。
山道难行,杜发负着愈发沉重的傻根,老熊腿脚残疾,走得都不快,走到一半时已被禁军精锐追上,好在山路狭窄陡峭,老熊居高临下,一夫当关,万夫莫挡,右手一把长剑,左手一根铁拐杖,把追上的官兵一个个挑落,吓得众官兵不敢太过逼近。
却见两个人形迅速异常的走上崖来,两个身影一紫一黑,在危崖峭壁之间行走如履平地,凝目看时,其中一人正便是昨晚的李照。他大惊之下,立即掉头纵声叫道:“快走,快走。”话音刚落,道下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片刻之间,李照和南门来风双双追上,李照手指一弹,一块小石子击出,打中老熊天池穴,老熊啊了一声即时软倒在地。李南二人越过老熊与傻黑,抢在杜发与傻根身前,挡在道心,等得看清两人容貌,李照叫道:“杜发!”南门来风则叫道:“傻根!”声音中都充满喜不自胜之意。
杜发自知无路可走,盯着李照道:“李都督,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们杜家?”李照哈哈一笑道:“杜公子,我还在踌躇如何把你抓捕归案,不想你却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一费功夫,哈哈,哈哈。”傻根耸拉着头如扯风箱一般喘气,低声道:“发哥,你不用管我,自行逃生即可。”杜发道:“别废话,咱们要死也死在一起。”
南门来风道:“傻根,你今天又落在老夫手里,这回看你还有什么办法逃走?”傻根趴在杜发背上,一声不吭。
李照道:“杜公子,难道还要我动手吗?”
杜发前后瞧了一瞧,想起师父交给他的锦囊,伸手从怀里取出来,打开后倒出一只黝黑的小铁哨子。李照笑道:“杜公子,我还以为你锦囊里装有什么妙计,原来是只哨子。”杜发知师父用意,心下一阵激动,脸上却无一丝表情,说道:“这只哨子便是妙计。”李照道:“是吗,那便让你吹上一吹,瞧瞧能不能唤来什么天兵神将,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嘿嘿。”南门来风接口道:“对啊,瞧瞧你的救兵是虾兵还是蟹将。”
杜发道:“我吹了你们别后悔。”李照仰天打了个哈哈,满不在乎说道:“吹吧,吹吧。”杜发深深吸一口气,把铁哨放进口里吹将起来。
铁哨发出一阵尖锐高亢的哨声,破空越过数个山峰,远远传了出去,绵延不绝。山道上众官兵听了只觉得哨声凄厉,刺人耳鼓,相顾差愕。杜发吹了一会,一把苍老浑厚的声音传来:“发儿,你带了这么多朋友前来。”众人都听得出说话这人离此处甚远,但却都听得清清楚楚,犹如便在耳边说话一般。李照和南门来风相顾失色,心中皆想:“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心意相通,双双跃上,一人制住杜发,一人制住傻根,掉头便要往山下奔,刚走得没几步,便听得背后有人说道:“李都督,南门庄主,既然上了越秀山,便喝碗燕窝再走罢。”
话音甫落,一个身影已从头顶飘过,落在道心上挡住去路。李照看清眼前这人童颜鹤发,一部黑白参差的长须,直垂至胸,精神甚矍铄。他放下杜发,抱拳道:“不知前辈是那位高人?在下有要紧事,须得赶回都督府处理,不能久留,还望恕罪。”长乐散人呵呵笑道:“两位既然不肯赏脸,那便不勉强,燕窝珍贵之至,吃一件少一件,我也不太舍得呢。”李照道:“是,是,晚辈无功不受禄,这就告辞。”提起杜发又想走。
长乐散人双手张开,笑眯眯道:“两位想走可以,却须将我徒儿与傻根留下。”李照道:“老前辈,杜发是朝廷钦犯杜为的儿子,有造反之嫌,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晚辈身为广东路都督,有责任义务把他带回公堂受审。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南门来风抱拳道:“老前辈,傻根杀了我两位师弟及十数位弟子,与我黑云堡不共戴天,血海深仇无论如何须得报。”
长乐散人道:“这些我都懂,我都懂,你们说得不错。”李照道:“前辈深明大义,实是难得,改天晚辈一定前来拜访,聆听教诲。”长乐散人道:“不必,不必,都走吧。”李照躹了一躬,又想提起杜发,突然一只嶙峋手臂伸过来,把杜发拉过去,李照跨上一步,伸手抓杜发手臂,说道:“老前辈,杜发我必须带走。”手掌刚抓上杜发右臂,突感一股柔软内力冲撞而出,将他手掌震开,李照反应甚快,以擒拿手法再度抓紧,此次用力更大,可杜发手臂上那股冲撞之力也更大,直将其虎口震裂出血,又拿捏不住,只得放开手退了一步,心下无比震惊:“这老儿内力精深浑厚,非我所能比。”
长乐散人呵呵一笑道:“李都督,北斗派秦天枢是你什么人?”李照神色身微变,说道:“晚辈与北斗派秦掌门并不相识,素无交往,不知前辈何以这样问?”长乐散人闻言,脸色一下暗了下来,摇摇头道:“周老爷子一世英明,却不想收到如此不屑弟子,可惜,可惜。”对徒弟杜发道:“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