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发怔住,想想他说的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便不再追究。
第二日凌晨过去无久,适逢早朝,包拯三更起床,梳洗后赶至皇宫外,于待漏院等待宫门开启,待漏院前灯火人物,卖肝夹、粉粥所在不少,来往喧杂。包拯于一摊位前遇见同上早朝的杨惊鸿,包拯拉着他入了待漏院一角,低声道:“杨总都督,老包跟你说个事,昨日府衙中,来了两个青年人求我关注一件案子。”杨惊鸿问是什么案件,包拯把昨日的事说了,杨惊鸿道:“广州杜为的事,李照李都督已然向我禀报过,杜为胆大包天意图谋不轨,好在李都督明察秋毫,防范于未然,不然事件一生,两地不知多少人要掉脑袋。”
包拯一改往日严肃神情,呵呵一笑道:“杨大人,两个青年人为什么前来找我?他们便是害怕京中主审及各级官员偏听致暗,他们相信老包为人,求我及朝中各级官员听一听他们的说法,以求兼听致明。案件内情到底是怎么样,老包不清楚,但他们既然敢北闯京城,以个人绵薄之力对抗京中的大员及地方主使,我相信其中定有冤情,杨总都督,李都督是你的下属,实情你比我了解得多。”
杨惊鸿点点头,道:“包大人说得不错,此案牵连甚广,其中必有许多冤屈,但杜为造反、行刺皇上的图谋人证物证俱在,其案情基调主旨却是确定无疑。”包拯凝望他一会,说道:“惊鸿兄,我想此案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简单,其实就本桩案子而言,如果你愿意去求证,就会发现它十分简单明了。总之,包黑今日所说,是希望惊鸿老弟你与此案划清界线,不要牵连其中。”杨惊鸿心中一震,道:“多谢包大人的劝诫忠告,惊鸿必会谨记在心。”
包拯道:“惊鸿老弟是聪明人,也不用包黑我多说。听说十日前,你亲家稚圭府上出了命案,却不知进展怎样了?”杨惊鸿道:“小贼入屋行窃,行踪暴露而杀人灭口,惊鸿已派人严加追查搜捕,相信很快就水落石出,还死者一个公道。”包拯道:“包黑听说死者是韩相小舅子史坦史氏夫妇,据展昭所讲,史坦乃福建崇安县豪强、飞虎门的掌门,夫妇俩武功甚是高强,半年前才举家投靠姐夫,什么小贼武功这等高明,竟然能一举击杀掌门夫妇,并且没有惊动韩府旁人?”
杨惊鸿心中一惊暗道:“包黑子今日跟我说的事,件件皆含深意,他到底有何意图?”说道:“噢,死者原来大有来头,惊鸿竟然不知道,实在惭愧之极,待退朝后,得向包大人好好讨教一番。”包拯道:“讨教不敢说,只是老包遇案无数,大多案件,只要稍知思考,便能判断其中关键所在,确定主攻方向罢。”
杨惊鸿道:“包大人断案如神,惊鸿佩服已极,宫门已开,该上朝去了。”包拯拉着他,把头探到他耳边,低声道:“惊鸿老弟先别急,昨日来府衙的两个青年人,其中一个极似你失踪多年的大公子天意侄儿。”
杨惊鸿脸色大变,全身顿时微微颤抖,昨日下午之事,夫人下人早已向他禀报过,为此一晚无眠,见过吹笛青年的人,从相貌上皆不敢确认便是大少爷,但闻其笛声曲意,皆敢拯目光锐利,过目不忘,阅人无数,他既这么说,自是有八成把握,当下即道:“包大人,惊鸿愿闻其详,不胜感激。”包拯道:“退朝后再议罢。”
朝上,包拯当着宋仁宗赵祯及文武百官之面,把昨日两青年求助之事讲述,殿内众人闻之皆惊,纷纷议论,包拯将杜发的陈情纸转交皇上,宋仁宗看后惊诧更加,说道:“还有此事,造反及行刺乃是重大罪行,怎地官家竟无一点听闻?难道有人想欺上瞒下?”大理寺卿吴文泰大惊失色,立即站上一步道:“启禀皇上,本案由臣审理,因事实不清,存在诸多疑点,为此臣欲查明案情后才向圣上禀报。”宋仁宗问:“那么现下查得怎么样?”
吴文泰不知纸笺内容,心想:“那两人找包黑子而非找我,那自是信我不过,广州知府刘明亮不敢审理此案,观其信件,乃有不愿得罪李照之意,如案子简单明了,他又何必推给我审,定然其中有重大内情。”便道:“禀报圣上,此案事关重大,牵涉甚广,其中尚有许多不清楚之处,臣未敢擅下决论,待臣厘清事件脉络,内理关连,再向圣上稟告。”宋仁宗道:“好罢,吴爱卿谨记,审理此案时既不能放过一个反贼,亦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吴文泰道:“微臣谨记圣上教导,绝不辜负圣上期待。”
宋仁宗道:“众卿家,本案主犯杜为之子杜发,为求其父母得公平公正审判,特求助我朝文武百官多加监督,以防独断,你们退朝后便多多留意此案罢。”朝上众官员齐声道:“圣上英明,臣等一定不负圣望。”
退朝后,吴文泰急急找到包拯,了解事情经过,包拯道:“吴大人,老包在朝上所说便是昨日之全部,此案乃吴大人管辖,老包本不宜插足,但二人勇气可嘉,既然求助于我,那老包只好不负所托,望你不要见怪。”吴文泰道:“包大人言重,下官怎敢见怪,我正为此案而头痛,觉得无处下手,还正想求教包大人呢,请不吝指点。”
包拯点点头道:“吴大人,此案并不复杂,只须秉公执法,那便无甚头痛之处。”这时杨惊鸿拉了包拯的手便走,道:“吴大人,我有要事找包大人聊聊,案子的事,你们稍迟坐下再详谈不迟。”包拯走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