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昨日一样,画奴醒来时,早已没有了慕铅华的影子,自己旁边的床铺还有余温,说明那人刚走不久,没有叫醒自己。
昨日虽欢爱至极,但倒也是温柔,自己今日起身并没有什么不适,反而还有些爽利。因着今日要回门,和王妃告了假就没有去请安了。
看着镜中的自己,画奴觉着自己比嫁人前更美了,气色红润,美目流光,她想这应该也是那些药的作用吧!画奴今日身穿烫金色的宫装,配着赤金头饰,华贵无比。
礼品昨日就已经备好了,瑞王妃素来爱博好名声,在这礼单方面并不亏待自己。唯一不满的就是,今日回门,瑞王不随自己一道去,自己虽是侧妃上了玉碟,可到底还是个妾。
画奴坐在瑞王府的马车里,也想的明白,路是自己选的,就别觉着委屈。
国公府离瑞王府不远,不出半个时辰也就到了。国公府的下人,奉命半刻前就在门外等着了。
画奴被柳嬷嬷扶下了马车,款款的走进了大堂。国公府一家老小 ,早就等候上了。
看着不过分别两日的亲人,画奴眼酸的很。一下子 在了老太君的面前,哽咽道:“画奴拜见祖母。”
老太君眼眶湿润,忙扶起画奴,“侧妃娘娘快快请起,怎敢受侧妃如此大礼。” 老太君是先帝亲封的二品夫人,老国公去世后,到了苏蕴这一辈也渐渐没落了,府中子弟就府里的二郎君---苏诚越,还算有些出息,可乐偏偏是个庶子,撑不起国公府的门楣,大郎君---国公府世子性子软弱,学识平庸,没什么大的抱负。(便于区分,画奴的大哥以后就叫苏诚越。)
画奴被春月扶起,泪眼朦胧,“画儿走了不过两日可想祖母了。” 转身又向苏蕴,李氏问候。“父亲,母亲安好。”
看着自己小女儿,如今已为人妇,苏蕴心中万般滋味,画奴是国公府最小的孩子,小时候惯会撒娇,最是疼爱,如今虽然嫁给了瑞王,但是只为侧妃,瑞王年长她又很多,觉得十分对不起画奴。“我与你母亲都好,不必挂念。”
画奴看着父亲心疼她的目光,顿觉的有些愧疚父亲,为了嫁入王府,让父亲也跟着自责。
刘氏自然对画奴了可没有老太君和苏蕴的爱怜,不过人这么多,也要假意和画奴亲厚。“四娘子…”……“如今该叫侧妃了,侧妃回门是好事,瞧这一大家子都红了眼,我让厨房做了侧妃爱吃的,侧妃舟车劳顿,妾身已经命人将侧妃未出阁前的院子打扫了一遍,让孙姨娘在里面等着呢!”
老太君知道画奴想见孙姨娘,就慈爱的点点头,意思让她去吧!画奴确实想孙姨娘,寒暄了几句,就带着下人去了。
画奴到了以前的住处,孙姨娘已经等候多时了,看着画奴一身宫装,孙姨娘即心疼又欣慰。孙姨娘眼中含着泪水,不发一言。
画奴让下人们都出去,快步走上了前去,轻喊了一声,“姨娘。”
孙姨娘这才反应了过来,上前紧抓画奴的双臂,点着头,“侧妃过得可好?”
画奴用力的点了点头道:“一切都好,王爷宠我,王妃宽厚,府内女眷不多,过得安心。”画奴不敢告诉孙姨娘,徐氏在自己院子安人的事儿,怕她担心自己。
“好……好……侧妃过得好,妾就放心了。” “侧妃在王府里可要小心些,吃的,喝的,用的,都要处处留心,后院的腌渍事多了去了,平日里可要多留心才是。”
“姨娘放心,我院子里有小厨房,平日里吃的,喝的都看得紧,各院送来的东西,都要细细检查,姨娘就放心吧!”
对于自己的女儿,孙姨娘向来放心,知道她从小就聪明早慧,满意的点了点头。
“哎……姨娘,方才我去前厅怎么没瞧见三姐呢?”画奴一脸疑惑的问道。
孙姨娘,捏着手帕,捂着嘴嗤笑道:“别提了,三小姐气病了,在屋里歇着呢!”
自己这刚走几日,怎么就病了呢?“什么病啊!严重否?”到底是亲姐妹,画奴关心的问道。
“还不是三小姐的婚事闹得……”
原来三小姐这位未婚夫,把一个□□的肚子搞大了,嫡妻还没过门,就出了如此丢人之事,武安侯府自然是要瞒着的,就让人把那□□肚子里孩子打掉,再把她发买了,不曾想这□□也是个不省油的灯,居然悄悄跑了,找到了在外置办嫁妆的李氏和摹娘,跪下来就是哭诉求救。
把李氏和摹娘气了个厉害,怕让人看了笑话,就让人把这□□堵上了嘴,绑了,送回了武安侯府讨说法,摹娘气性向来就大,就这么给气病了。
武安侯带着夫人前来赔不是,苏蕴素来好面子,也不好发作,在武安侯再三保证下,也就压过去了。
没曾想,自己不过走了不到三日,府里竟出了如此大事。
看着画奴愁云密布的脸,孙姨娘安慰道:“侧妃还不知你这三姐的脾性,别为这事儿再气着自己。侧妃未出阁前,她多于你不便,如今看来也是报应。”
孙姨娘自顾自的,说着,画奴并未插嘴。只是右手握着的团扇紧了紧,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