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杜小二赢了,那杜小生的生死未卜;但是若是杜小生赢了,那他现在不出现,反而告诉我尉家过去的故事,到底心怀什么样的秘密?
我把我对黑水的了解给秦文泽一说,他苦着一张脸,说:“要是杜小生弄出来的还好说,但如果是杜小二……到时候我只能尽力安慰你了。”
我知道秦文泽的意思,任何人在黑水面前都难逃一劫,绕是杜小生再神通广大,也抵挡不住腐蚀或是吞噬性的伤害。
秦文泽见我不说话,继续拐回他此行的目的上:“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过你了,现在总该给我个回复了吧?你小子到底愿不愿意去苗寨救你的梦中情人?”
这还真是个难回答的问题,我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认识的人因为我而去送死。幕后的人似乎也拿准了我这一点,用彩嫣祭祀的事来威胁我。一股燥热之火忽然冒上来,我烦躁地胡乱扯了自己的头发一通,最后像只丧家之犬一样灰头灰脑的躺在躺椅上。
很显然,这一趟就是个鸿门宴,我没有刘邦统一天下的伟大雄心,一颗良心就足矣。我咽了一大口唾沫,秦文泽见我拿定主意了,笑嘻嘻地一弹我的脑门:“我们尉家会派人保护你的。”
我当然不会傻到以为他们是为了帮我才派人保护我的,尉无过一直都是整个事件的主人公,可他在我的印象中却处于事件的边缘,除了偶尔进来插个足之外,所有的大事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恐怕尉无过隐瞒着我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多,此行美名其曰派人保护我,实际上也是想收取渔翁之利,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从杜小生给我讲的故事来看,尉缭及其后代尉无过实际上只是尉家的一个旁系,原本是不可能和家族要事沾边的,却因为尉缭的谋权篡位,这一支旁系才得以掌管大权。一直到后来尉缭莫名自行灭门,把族人的尸体和器官用作一些残忍的用途之后,尉家的传说才开始在历史上为人们淡忘。
送走秦文泽后,我失了魂儿似的倒在杜小生的床上,连食欲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孙源看出来我心情不好,也不敢来打扰我,只有下班的时候过来和我打了声招呼才偷偷的离开了。
说是询问我的意见,其实尉家早就把计划定好了,事不宜迟,明天一早就要出发。
这让我很是不舒服,就好像周围的人都很了解你,连你的人生方向都为你设计好,等着你去走走形式似的做个选择,实际上那个选择也是对方预料之内的。这和挖坑给你跳有什么区别?
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答应下来,就要坚强的去面对,也许这趟苗寨之行能让我会会那个幕后黑手,找到杜小生的下落也说不定,这恐怕是我唯一的动力了。
慵懒地打开店铺门,我像往常一样迅速缩回了办公桌后,变戏法似的从正装袖子口掏出一个信封。
信封里装着的是一张机票和一张火车票,机票是到昆明市的,到时候还需要转火车。我去赴宴不能明目张胆的带着尉家人,就好比亲人被绑架,自己要去交赎金一样,如果周围跟着一大群警察,那绑匪还有什么心思跟你谈判?早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因此尉家的人只能一路上在我看不到的暗中保护着我,为了方便行动,连我的机票和火车票都是秦文泽用特殊方式虚假购买的,那么尉家的人肯定知道我的行程,或许就在我的周围。
我按照他们的要求准时到了机场,候机之余四处闲逛了几圈,没有发现被监视的痕迹,看来尉家人的侦察行动还是极其隐蔽的,让我放心了不少。
登机过程不必累述,当我终于坐上飞往云南的航班时,心里倒是也踏实下来。之前是我太先入为主了,认为对方用彩嫣的性命威胁我,必然是图谋不轨。不过此刻我独自一个人平静地想一想,没准那个人只是想让我去苗寨,对我的威胁不是很大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说,既然我是一个男人,就不能让女人为了我受罪,自己选的路,咬着牙也要走完。这不仅是为了彩嫣,也是为了给杜小生一个交代。
“这位老兄,你到云南要整喃?”我旁边坐着的是一个农民工打扮的人,露出满口黄牙冲我憨笑,听口音应该是南方人,我们做生意的四通八达,也能听得懂他在问我去云南干什么。我乘坐的航班直达云南,中间不出现转机的情况,因此他知道我是去云南的也不奇怪。
原本我还不想太过张扬,但毕竟人家好心问你,总不能不回答。我也露出善意的微笑,道:“我去云南拜访老朋友的,几年没见了,过去叙叙。老大哥你呢?听口音你应该就是云南那一片的吧?是要回家还是怎么的?”既然他是南方人,又是去云南的,八成就是云南本地人出来务工,不知怎么的又回老家去了。
“埋埋散(天哪)!老兄你吃的成伙食(你太厉害了)!哥们我就是要回家的!”那个云南人说话很夸张,句句都用了感叹语,倒是和农民的风格一模一样。
看着他满面红光的样子,我估计他是在北京城里发了大财,特意坐飞机回家的。然而有一点我还是不太明白,问道:“看老大哥你一脸幸福样儿,怕是在北京赚了不少吧?”
“哎呀,我们从农村出来的,到了城里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整不成啦!这两年刚巧碰见我一老表,托他的福才能吃莽莽睡诺诺(吃的好睡得好),不然我这么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