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萧护回道:“儿子怕了曹家弟妹,她才刚说她还有理由。过上几天,她还要上公堂去,指认一下当初打她和娟秀的人。到时候,她就知道是谁打的她,与十三无关!儿子不喜欢她挑唆,又怕我约束文弟,曹家弟妹又要多话,儿子不能让人夫妻生分。”
萧老夫人冷笑:“你又想错了,多话罢了,挑唆不行!”
曹少夫人到此,才认识到上面坐的这个贵妇人,比自己婆婆厉害的多!她泪如雨下,已经无力说出什么。
而慧娘,再缩缩肩头,怕婆婆怪自己不管教她。萧老夫人有句话在先:“江南十六郡,独我最大,除了我,就是你了。”
家乡来人,又是特地投奔萧护,也是慧娘的责任。
萧护夫妻,一个是厌烦曹少夫人,又讨厌曹文弟偏听偏信,又有大帅自身在京中也是步步为营,担心有人要说自己不善待知己,就不肯约束曹公子。而慧娘,是还没有进入角色。她在京中,正和大帅一起,同女眷们怄气,见少夫人们来,欢喜不禁,骤然遇到白眼儿狼,又骂得失于常理,气就没有压住。
这也与萧护平时疼爱她有关。
而今萧老夫人拿出她江南十六郡,唯我独大的派头儿,喝斥儿子:“你不该看着他犯错不管!”萧护还是不敢辨,道:“是!想给他一个教训,且让人留下文弟秀才功名。母亲,如不画押,以后儿子洗不干净!”
“画押是要的!不然撕扯不清!”萧老夫人淡淡,对曹文弟道:“你不要恼,要没有大帅,你这秀才功名只怕也没有了。”
曹文弟此时羞愧上来,不敢说一个不字。只有曹少夫人心中模糊着不服,她是个件件事情她要占上风,她不占上风,全是别人没理的人,从不知道自我反思。此时虽然不服,又找不出理由来说,她难道找不到理由,也是一件稀罕事情,就先压在心里。
更大的担心,浮在曹少夫人心上。
萧老夫人说回家去要告诉自己公婆,曹少夫人最担心这个。二弟妹要看笑话,婆婆要骂自己,公公呢,又要责打公子。只怕,还有休妻的事……
她软在地上,泪水哗哗长流,透过泪水看的只是萧老夫人,觉得这个贵妇从没有这样讨厌过,难免,要看到站她身前的萧夫人。
萧夫人垂首是恭敬的样子,手娇娇的还在萧老夫人手上,这样子怎么也不像听训的人。曹少夫人竭力聚起神思,回想萧老夫人的话,寻找可以反驳的地方。
她对萧夫人说什么,定亲,一直想念?曹少夫人从萧老夫人责备曹文弟起,就一直魂飞魄散,神思散落,脑子只想着找几个理由去反驳萧老夫人,就没有听清楚萧老夫人地自己媳妇说的话。
她眼前只有自己公婆的怒容,大帅说的话,在我家里,一顿打死……别的什么也想不到。
萧老夫人责备过萧护,重新换上笑容:“大帅起来,文弟也起来。”再笑呵呵:“可是我来了,媳妇就有了,这全是我的功劳。”
萧护当然奉承:“那是自然。”四姑太太见这房中总算可以高兴一会儿,也凑趣笑道:“难怪大嫂在家里总是想来,原来是送子观音到了。”
房中一片笑声,重新喜欢起来。
丫头们见发落完,才起来回:“客人们早就说请老夫人出去,要当面对老夫人敬酒呢。”萧老夫人笑逐颜开:“好好,”扶着慧娘的手起来,对她喜滋滋儿的看一眼:“你回去歇着。”又叫丫头们:“送夫人回去。”
自己扶上四姑太太的手,要她一同出去:“你也得喝,你这也是千里来看望,这送子观音啊,也有你一份哟。”
她们没有人看地上的曹少夫人,对她行为已极为不齿,不屑于搭理。你想攀亲事,就该先回过曹老爷夫妻,怎么私下里送妹妹来,想把大帅弄成贪色之人和没有道理的人!
萧老夫人和四姑太太,都是一生安居宅门里的贵妇人,深知道女色之美,不是吸引男人之道。最多,只是一时的性起。是以,萧护如果真的这么贪,也能寻找到女色美的人。不一定,必要你曹家的娟秀。
慧娘是对着曹少夫人看一眼来着,她才听过教训,就想赶快改正。才看曹少夫人一眼,萧老夫人和四姑太太一起喊她:“快去休息。”四姑太太笑道:“大嫂是要高兴的人,说不得,实在无人管家,我代你理几天。”
萧老夫人嗔怪地笑:“三奶奶她们是作什么的,让她们多担些吧。可是的,幸亏有她们跟来,在我心里呀,也是大功臣。”
她们亲眼看着慧娘离去,才相约着去吃酒。
四姑老爷跟在后面,对曹文弟板板脸:“你须要好自为之,要知道我们都是拿你当子侄看待的!”
和大帅一起,三个人也吃酒去了。
门外,留两个丫头在。曹少夫人半天,才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欲待放声大哭,又自己没脸哭,欲找丈夫,又没脸去找。
她只低低地道:“请唤我的丫头来吧。”
一时丫头过来,对着曹少夫人这狼狈样子大惊,扶起来她,悄悄儿的出去,坐上车回家,曹娟秀早已睡下,曹少夫人还怕她听到,在绫被里放声大哭,哭到头痛眼花时睡过去。
曹文弟一夜没有回来。
这一夜焦急,还有另外几家子。
杨侍郎府上,他走来走去的不安:“夫人去了哪里?”竟然失踪。他是知道杨夫人对萧家的不满,和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