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比着房子看少哪几样。
小表妹不时的吵:““这金银平脱,螺钿,描金全有,还添什么!”姐妹们全瞅着她笑。慧娘边安抚小表妹,边想心事。
封安在外面,慧娘要时时见到他,免得自己又过得娇纵,把夫家恩情忘记。自见到封安后,十三心里安放一杆秤。
一头是萧护恩情,一头是为人贤妻该当之事。
要女人不吃醋,好似水往高处走。慧娘认为自己不吃醋比登天难,就不提给萧护安排房中人的事。
她从小受教导,洗脑的教育她当一个好妻子,稳在萧家不倒。两年前家遭大难,心里只有报仇报仇。如今仇已报,只有当好妻子,和萧护夫妻和睦。
杨夫人口供出来后,曹文弟率曹家姑嫂来道歉,慧娘用心打量曹娟秀,果然是相貌不错。她寻思过自己怎么会一怒去书房?当时…..让人骂成娼妇。
这触痛慧娘的愤怒点。有人无心之话,也会得罪别人很深,不过是那句话是他内心最不能接受的罢了。
慧娘也是个人。
见小表妹又吵起来:“光椅子就十几种,姐姐,你们家客厅有那么大吗?”
贺珍宝扫一眼,见写着玫瑰椅、太师椅、螭纹圈椅、大南官帽椅、扇面官帽椅、带脚踏扶手椅等,外加嵌竹丝梅花式凳、方凳、坐墩……
难怪小表妹要吃味儿。
贺珍宝故意不笑:“呀,这才几种,我一天一套可不够换的。”装模作样吩咐自己丫头:“流彩,去告诉大公子二公子,再给我搜罗椅子来,没有就罗汉床,没有罗汉床就……”
“够了!姐姐你已经足够了!”小表妹嘟嘟囔囔。
外面,摇摇摆摆又走进来一个小公子,年约十岁,这是小表妹的弟弟,贺家三公子少彦,小表弟是也。
慧娘见到他,急忙起来:“哪里来的?”小表妹没有笑,贺二姑娘贺珍宝先取笑:“是争风吃醋来的。”
小表弟面目肃然,一本正经转向姐姐:“我不喜欢你。”姐妹们一起笑,小表弟再走到慧娘面前,一丝不苟地行过礼,一本正经:“表嫂,我不喜欢你。”
慧娘嫣然含笑:“我知道。”这是哪门子仇气也不知道,不过小表弟很上心。他反反复复地要说,每天一回:“表哥回来,必要看我的,就去年,因带表嫂回来,怕我过了病气,就没有去看我。”小表弟有板有眼。
慧娘再赔笑,心里是大笑不止。看看,夫君人人喜欢,小表弟都为去年萧护没有看他而怪到自己头上,何况是自己面对夫君有夫人们意图染指时。
小表弟睁着大眼睛,很严肃:“我才去书房里见过表哥,表哥让我陪表嫂玩耍,我就来了,你不必太感激,我是为着表哥的一片心。”
房中“扑哧”,“扑哧”声不断。
小表妹眨着眼睛:“哎,小弟,你这叫争风吃醋呀。去年你染的是时疫,送你乡下养病,我都不去看你,表哥当然不去。”
“你算什么!”小表弟断然地问。小表妹跳下椅子,双手叉腰:“我算什么,我是你姐姐,我算什么……”叽哩咕噜说一通。
慧娘及时打断,笑容可掬问小表弟:“表哥在做什么?”小表弟回答:“在书房里见人,并没有女人。”当表嫂的就喝水,表示自己要听的不是这个。其实眼珠子乱转,心里窃笑,小表弟真好哄。
而小表妹听见怒瞪杏眼,这小子,你抢了姐姐的差使。是自己弟弟,小表妹在心里嘀嘀咕咕,本来帮表嫂去一回书房,可以挣一百两银子。
这小子!
而慧娘还在笑,现在笑的是小表妹面上的不甘,她自己都没有发现,随着小表妹和小表弟们的到来,解开她心思不少。光一个小表妹,就是个搞笑的人。
换成一个人在府中时,无人可开心怀,心思就只在来见的夫人们身上。
萧护最近,也比以前笑得不一般。但是那幽幽在乎的心思,还沉在慧娘心中。这心思不久被打断,苏云鹤兴冲冲过来,一直到慧娘面前笑嘻嘻:“表嫂,表哥书房里全是男人。”
姐妹们又低头嘻嘻,慧娘涨红脸,但眸子明亮:“多谢表弟。”这才知道自己吃醋,全在面上。苏云鹤转头,对气呼呼的小表妹张牙舞爪:“哈哈,你又少挣了钱,我呀,不要钱的!”
“出去!”小表妹怒目手指门外。
苏云鹤扮个鬼脸儿:“嫁妆不够吗?死要钱。”一步跳出门外,又回身微乐:“贺二表妹,林三表妹,四姑老爷给你们买大园子去了,没小丫头份儿!”
小表妹拿起茶碗追出去,房中小表弟再次面无表情开口:“我也不要钱!”慧娘哈哈大笑,大笑总有东倒西歪,惊动奶妈进来板着个脸:“不能大笑。”慧娘赶快噤声。姐妹们一人一句指责小表弟:“就你招的,不知道不能大笑吗?”
小表弟还是绷着小脸儿,以示自己不高兴,可是那眼神儿怯下来,不能大笑?他百思不得其解。
……
城外野店,四姑老爷带着子侄女婿高谈阔论,他家的新女婿越发让老丈人满意,每天一早来侍候,从早饭用到夜宵的酒,就差不回家。
老丈人偏心上来,总看着比余明亮好。
小二送酒,廖明堂和余明亮同时起身,一个拿酒碗,一个倒酒。四姑老爷先对自己女婿笑:“明堂啊,你看今天这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