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皇上对我,那是没得说。”姚兴献笑问:“夫人这么喜欢,太后定然是为咱们的大姑娘说亲事?”
罗氏没有开口,先忍不住笑了几声,再道:“是啊是啊,”她笑得合不拢嘴,对自己丈夫翘起大拇指:“这是我慧眼识人才儿,当初我相中你,就是看出你有能耐,”
“你相中的是我追你家表姐的能耐吧?那不是登徒子本事?”姚兴献和妻子开玩笑。罗氏脸一沉:“你偏提她。”
姚副帅求饶:“夫人息怒,还是先说咱们自己家里的事吧。”
罗氏马上就笑:“太后把我怪上一通后,说你我都不中用,孩子们亲事也弄不好,她是这么说的,”端端肩头,学太后当时模样,是沉着个脸:“既如此,映姐儿再不要回去了,就在京里陪我,几时找到亲事,几时再回你们家。”
她双手一拍:“你说可好不好?太后说不要我们养活,说我们是一对不管事的父母呢。”说罗氏没作用,罗氏还喜欢得像捡到金元宝。
姚兴献也喜不自胜,酒意上来,懒洋洋微眯起眼:“早知道早应该把女儿送回来。”干脆给太后算了,什么事情都由太后作主。
罗氏也悠然这样的想,姚兴献把她喊回神:“还有一件喜事,是官保的。太上皇在上半年就为官保相看过好几家,”
他回想太上皇的话,太上皇笑容可掬:“上半年三月三,我虽不耐烦去,也约着舅兄踏春走走。舅兄还笑我学少年,他哪里知道我是去给孩子们看人家。头一个是太子,第二个文王虽小,也到相看的时候,第三个就是官保了。我萧家隔房的孩子我都不管,我只管官保的亲事。”
红烛高照,姚兴献和罗氏都沉浸在宫中恩情中,姚兴献兴致勃勃地说着一家又一家。窗外,姚官保猫身在雪地上,支起耳朵把父亲说的人家记下来,才悄悄的回房。
睡下来,把这几家一户一户过滤,嗯,田家的姑娘?这是田品正的小女儿;嗯,孙家的姑娘?这是平江侯梁源吉夫人小孙氏一族类……
姚官保露出坏坏的笑容。
……
天光大亮,京雪更飘。姚兴献一早起来,门上拜贴就成堆的拿进来。知道他进京的伍家、张阁老家、平江侯府等等都有年礼送来。
夫妻忙了一个上午,还年礼备赏封儿,中午罗氏又是欢喜又是呼累,那累中带着无限喜悦:“还是京里热闹,”又想女儿了:“大姐儿要在,可以帮帮我。”
“你知足吧,太后养着哪有你的份儿。”姚兴献笑话他,见罗氏实在辛苦,让两个儿子在家里帮忙。
找姚官保时,一大早就出去,到现在没回来,说是拜朋友。姚官保和文王认识,在江南时和萧家、贺家、林家不少人都认识,姚兴献想自己都往来无数,长子大了会朋友也正当。就抓住姚宦保:“小三你帮母亲。”
“我能帮什么?”姚宦保一个劲儿的眨眼皮。姚兴献本来就疼孩子,从昨天知道萧护有许亲的意思,更把小儿子看得似眼珠子。见他可爱,当父亲地微笑:“你大了,和母亲学些人情往来,以后自己当家不会出错。”
姚宦保马上大摆脑袋:“姐姐呢,哥哥呢,先有大再轮到小。”姚兴献忍不住笑:“你小子聪明是聪明的,就是不用到正道上。听话,下午陪着母亲不放离开一步。”姚宦保笑得活似得了大红包:“父亲,文王殿下找我下午去玩。”
罗氏也笑:“让他去吧,好久没回京,让他交几个朋友也罢。”儿子以后能尚主,当母亲的巴不得他从现在就在京里人缘多多,处处说他好。
一般不多给姚宦保钱,罗氏今天也取出五十两银子,对小儿子道:“只能用在和殿下出去吃喝上面,再者殿下喜欢的,你就买下来,不许买你自己的东西。”
姚宦保聪明过人,又眨巴眼:“明天文王殿下也给我出去。”
“哈哈,你多给他吧。”姚兴献开怀大笑。接过银子,姚宦保就此门再也找不到。姚兴献下午拜客,特意把太上皇指的人家一一细细拜会,先去的田家,罗氏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还喜上眉梢,实在忙不过来,请娘家嫂嫂来帮忙。
姚官保这个时候,在大街上买了几色礼品,往一个二道街上,一户半新不旧的门里进。他没有带小厮,大公子自己行事方便,可以避人耳目。
是打听过来的,进门就问:“张媒婆在家吗?”
“来了来了,谁喊我?”一个肥婆子扭动腰身出来。不看客人,先看客人手里的礼物,八大件的盒子,这礼过得去;又有几匹尺头,是上等料子。
张媒婆笑逐颜开,这才看客人,端端正正好个容貌,一身衣服也不错,簪子玉佩全贵重,这是笔大财。
忙往房中让:“小官人快请进。”
姚官保把盒子礼,尺头放八仙桌子上,上面又压上一锭二十两的大银。银子明晃晃,张媒婆顿时晃了眼:“这这这,”眼前全是银子光,堆上笑容:“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小官人要什么样的人家,只管对我说。不是我夸口,这京里的姑娘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好性子是泼辣,全在我肚子里装着。出了我这个门,你想打听这么齐全,再没有第二家。”
“我是慕名而来,张媒婆,你这里说话方便吗?”姚官保问。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