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宓姝听闻杨辛被抓,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一旁站着的冰婳脸色变得凝重了。
看了一眼冰婳,宓姝道:“这时候做这幅样子有什么用?你不如想想如何把他救出来才是正经。”
宓姝站起身,底底的咳嗽几声,又道:“他此次怕是回不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话,便趁着他没死,去说了罢。”
冰婳心内一片茫然,不知今夕是何夕,也许初始,她不过是对杨辛有点好奇,后来,渐渐的相处下来,她把一颗心丢在了他的身上,也许,是每一次敌人来袭时他把自己推到后面,也许,是深夜时她为他送上一碗热汤。
不是多浓烈的感情,但就像是细水,长流才能润泽心田,猛然断流,让她心里空荡荡的,还夹杂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
她知道,她该为自己做些什么了。
宓姝睁眼,看着全然陌生的屋顶,以及现在自己动弹不得的状态,明白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安全,但是……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宓姝扭头,果然是见到了眬沢,“如今,该称你皇上了。”
眬沢轻笑,一副温润的模样“多年不见,小小姐别来无恙否?”
“甚好,不劳皇上挂心。”见宓姝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情,眬沢困惑道:“小小姐可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境地?”
宓姝点头“自然是知道的。”眬沢敛眉“小小姐当真是稳重的很,要是你姐姐几个月前也能似你这般稳重些,怕也不会是如今这般地步。”
“嗯,姐姐她向来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也多谢皇上念旧情,替她指了一门好亲事,不然在后宫中,怕是也很难存活。”宓姝依然淡漠。
眬沢暗自咬牙,指了一门好亲事?难道当初就不是一门好亲事?如今朕乃天下至尊,难道不是好亲事?哪里比不过一个废人?
冷哼一声:“说起来,当初若不是小小姐那出好戏,如今你姐姐再不济也不会轮到去伺候一个太监。”
宓姝笑道:“太监有什么不好呢?伺候一个只有一个女人的男人,总是比伺候一个有无数女人的男人来的好,何况姐姐能干净的来,也能干净的去,甚好。”
眬沢气极,拂袖而去。
宓姝见他离开,缓缓收起了笑脸,他这番话但是提醒了自己,现下自己的处境倒还好,可是姐姐……
心思一乱,郁结陡增,未好的病便又肆虐起来。
宓姝捂住嘴,咳嗽不止,一声比一声重,再加上这屋中没有任何取暖的物料,让宓姝的病情更是雪上加霜。
常年飘雪的漠雪都城,人心比不停的白雪更冷,这便是冰婳从小到大对都城的印像。
为了能救出杨辛,她趁着宓姝昏睡,将她交到了眬沢身边,以表示自己的忠诚,她知道,只有让眬沢觉得自己还有可用之地,才能留在昽沢身边,救出杨辛的可能性也更多。
她不愿此生唯一的心动就此消亡,她只能让自己的心比白雪更冷,从来她都是为自己活着,只这一次,为了杨辛,不要自己一直小心翼翼留着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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