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正式的中饭,但米饭,泡茶,茶水,粉条,潲子都有准备,几个妇人用碗分装,摆放在八仙桌上,想吃的自己动手。
恰喝私屋的高峰,江信北找到姚梦兰,让她端几碗到帐房。
对江信北的这个安排,姚梦兰很乐意。
在楼下端茶倒水,其实没多少活,端茶倒水的也不止姚梦兰一个。受人好话,次数多了,过了最初的热络劲,姚梦兰自然有了免预力,闲下来,多少就显得有些无聊。和人不熟悉,也不知道聊什么。
昨晚,江信北离开后,姚梦兰和吴兰香并没有马上就睡,而是陪柳安俩口子说话。可以说,姚梦兰在整个西林壁也就和柳安夫妻熟悉。虽然,姚梦兰不至于马上对江信北有很大的改观,但毕竟柳安是长辈,而且是江信北的敬重的先生,姚梦兰多少产生一种亲近感。
帐房安排三个人,柳安,伍郎雄和一个年轻人。另外有俩个负责接礼,或者带客人到帐房登记礼包。
一般,贺客都自带米,另加一个礼金包。
帐房里的那年轻人拆包数数,柳安记账和给礼袋做记录,伍郎雄脖子上收受礼金。
托盘里放着四碗粉条,姚梦兰来到帐房,柳安三人正忙着。
伍郎雄接过柳安递过来的礼,抬头一看,姚梦兰端着托盘站在门口,转而对柳安道:“先生,吃点东西先。”
三人各取一碗,还剩一碗。楼上空廊上摆放的饭桌上有人在闲聊,或者在玩骨牌,纸牌,送一碗过去,好像不像话。
姚梦兰有些迟疑。柳安道:“梦兰,放在这,吃好了,我们送下去就成。”
见有生人在,姚梦兰只好放弃打算,放下托盘,道:“柳先生,我等下来捡收。”
姚梦兰转身下楼,柳安对姚梦兰也不熟悉,对伍郎雄的询问。仅仅告诉他这妹子是江信北未过门的老婆。俩年轻人心思各异,但对江信北的羡慕却是一致的。
楼下新房被送亲来的姑娘大姐占据,其他人很难插足,每一个聊话的对象,姚梦兰有些无聊。本来,很乐意地接受江信北的安排,送吃食上楼来,是想和柳安说说话。昨晚在柳家,因为有吴兰香在。姚梦兰不好太过明显地关注江信北的事情,今天,大家都在吃饭,趁机去找柳安说说话。兴许能多对江信北,至少对江家多一些了解,不想,未能如愿。
江信红对姚梦兰满意之极。比杨卯几还高兴,闲下来了,抽空把姚梦兰交到父母的房家说话。
是那个山坡的牛。吃那个山坡的草;是那个山头的鸟,唱那个山头的歌。姚季宗即便是土匪出生,但骨子里首先是个华夏人,秉承的是华夏的民族基因,在一些规矩上,姚梦兰即便是读过洋学,也不可能逃脱姚季宗的约束和影响。
来西林壁之前,姚季宗再三交代姚梦兰,在姚家庄,可以耍小姐脾味,但到西林壁就得谨言慎行。
其实不用姚季宗交代,姚梦兰有自己的主见。好在姚梦兰不爱红装爱武装,女儿心态没那么细腻,此次来着目的来西林壁,只是多了一份心思而已。来西林壁两天,姚梦兰也还没遇到让自己小姐脾性发作的事态。
在姚家庄,众人对姚梦兰多是唯唯诺诺,在西林壁姚梦兰感受到的却是另外一种情谊,有点暖人心窝的味道,这种感觉和姚梦兰在自家那种心态完全不同。
江信红和姚梦兰说得最多的是江信北。江信红的说法和柳安的说法有些出入,但这不是姚梦兰关心,姚梦兰有自己的判断。江信红四江信北的姐姐,自然会对弟弟扬长避短,柳安是江信北的先生,自然也会褒奖有佳。
江信北小时候和现在差别有点大,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自己,姚梦兰有些患得患失。在江信忠喜事这天,大明其白地对江家人说起让江信北入赘姚家的事情,姚梦兰很难启口。
姚梦兰能够感受到江信红的快乐,感受到江信红对自己的真心诚意,说话得体,很合江信红的胃口。江信红和姚梦兰的性子差不多,爱屋及乌,又同样带着一份目的和姚梦兰说话,俩人倒是其乐融融。
不久,官渡村婆家来人,听到叫喊声,杨卯几出迎,见只有侄子杨定卫做代表,情绪一下低落下来。接着赵元茂安排的四个弟兄进屋,姚梦兰终于迎来自己相熟的叔伯,心情忽然没先前那么紧张,谨小慎微。
柳安几个吃完东西,把手上的账务清理一番,闲坐下来。没什么事情,伍郎雄和那后生到边上看人玩牌。
姚梦兰上楼捡收碗筷的时候,帐房里只有柳安在。
慢腾腾地收捡碗筷,姚梦兰最终下定决心,道:“先生,我想多了解一点信北。”
柳安打量一下姚梦兰,笑笑,说道:“他是我的学生,你不怕我偏袒他而误导你?”
昨晚在柳安家,柳安说话很和气,姚梦兰对柳安也算有了初步的了解,加上一些莫名的亲近感,此时柳安带开玩笑地说,绷紧的心思放松下来,说道:“看先生说的,你偏袒他,说明你看好他,恰好证明他人是个好人,我心里有底。再说,我多问几个人,左右映证,自然会有我自己的看法。”
柳安道:“小时候的事情就不说了,昨晚也跟你说了不少,那些或许准不得数。就拿他上溶洞滩的事情来说,我就觉得信北是个可以放心托付的人。”
溶洞滩的事情,昨晚江信北对姚梦兰说过,可惜中途有吴兰香打岔,江信北只说了一半,害的姚梦兰昨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