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方清雅离开,景蕴才起身离开书房,朝内院走去。

那知刚绕过影壁,景蕴便远远瞧见红螺与英儿蕾儿三人,满脸焦急地在屋门外转来转去。心头不由一紧,下意识加快了脚步,就连眼中也不觉也带上了凝重之色。

见到景蕴回来,红螺三人倒是神色一松,疾步下了台阶,不及行礼就匆匆小跑着迎了上前。

见此,景蕴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不待红螺三人开口便急声儿问道:“出了什么事儿?”说着抬头扫了眼紧闭的房门,追问道:“夫人呢?”

景蕴神色冷凝,声音更冷,英儿与蕾儿吓得往后一缩,双双把目光投向了红螺。

红螺倒没有在意,只是摇头回道:“回侯爷的话,夫人在屋里呢。”说着顿了顿皱眉补充道:“洛奶奶有事儿找奶奶商量,茶水也没让上便将奴婢们遣了出来。”

得知洛娉妍就在屋内,景蕴眉头不自觉地缓缓舒展了开来,至于方清雅与洛娉妍说了什么……景蕴并不怎么在意。

眉梢微微一挑,景蕴便大步朝正房而去。红螺见此疾步跟上,小声儿补充道:“洛奶奶离开后夫人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说要独自静一静。”

说到这儿,红螺也有了些许犹豫,见景蕴顿住了脚步,才叹道:“怕是家里出了什么……让奶奶为难的事儿。”

洛妙姝被接回洛府,红螺是知道的。甚至洛娉妍每次让彩英去打听庄氏母子的动向也从未避着红螺,是以红螺已经猜到,今儿方清雅过来不是与庄氏母子有关,就一定是因为洛妙姝!

红螺不由在心底暗暗埋怨,却也不知该埋怨洛妙姝麻烦,还是该埋怨洛娉妍多事儿,只忍不住叹气。

景蕴却知道若洛府出了什么大事儿,该来的就是自己岳父洛镇源。即便是传信,来的也会是洛继宗,而不是方清雅!

是以景蕴并未将红螺的话放在心上,微微勾起嘴角,温和地道:“姑姑替娉妍准备些玫瑰奶酪,冰镇后送来,我进去瞧瞧。”

洛娉妍对红螺的尊重景蕴一直看在眼里,尤其是这次北疆之行,府中全靠着红螺与伯母傅氏守着,景蕴心中不由也对红螺多了两分倚重。是而景蕴对她总是较旁人温和许多。

红螺闻言松了口气,屈膝一礼,道:“奴婢这就去准备,侯爷可要用些什么?奴婢做好了一道送来。”

自回京袭爵后,景蕴身上的威势日重,虽说对自己向来温和,但方才猛地冷声冷气,也是吓了红螺一跳。虽然明白景蕴不过是担忧洛娉妍,却忍不住讨好一二。

红螺的心思景蕴看在眼中,却实没吃甜点的心思,只笑着摆了摆手,便径直上台阶推门走了进去。

景蕴与洛娉妍的房间向来是不熏香的,此时芙蓉冰雕前一只三足兽耳炉正升腾着缭缭凝神香,与冰雕透出的凉气纠缠着弥散开来。

可即便如此,隔着烟青色蝉翼纱垂幔景蕴仍一眼瞧见单手托腮望着桌上茶杯的洛娉妍,就是走神也娥眉微颦,红润的嘴唇此时也抿成了一条线。

景蕴不由在门边儿顿住了脚步,好半晌才故作轻松地一边儿朝里走去,一边儿挑眉笑道:“这是怎么了?难道芳华又不乖惹你生气了?”

洛娉妍闻声回过神来,侧头嗔怪地横了景蕴一眼,一边儿坐直身子为景蕴斟茶,一边儿反驳道:“我们芳华乖得很,哪儿像爷说的那般了?”

景蕴上前接过茶,却顺手搁在一边儿,一把抓住洛娉妍的手挑眉笑道:“那跟我说说,咱们府里上上下下有谁能惹得你这般?”

说完景蕴脸上露出醒悟之色,惊诧道:“爷知道了,娉妍是嫌爷回来晚了!”

景蕴说得很是笃定,却惹得洛娉妍没好气地狠狠拍了他一巴掌,嗔道:“爷明知不是咱们府里的事儿!”

说到这儿洛娉妍却也说不下去,抿着嘴靠在了景蕴肩上,一边儿揉着景蕴方才被自己拍过的肩头,一边儿叹道:“若是都能像咱们府里这般,也就天下太平了。”

闻言景蕴顿了顿,便伸手将洛娉妍半搂在怀中,轻声宽慰道:“天下会太平的,你不都看见了吗?”说着将头抵在了洛娉妍额上。

一双温润的眸子就这样含笑望着自己,洛娉妍心中不由一暖,缓缓点了点头,却是苦笑道:“方才继宗媳妇儿说……洛妙姝怀孕了。”说到洛妙姝,洛娉妍还是有些别扭,却终究说了出来。

景蕴闻言却宠溺一笑,点头道:“这是好事儿,你怎地还这般苦恼上了?”

景蕴的声音很是温柔,仿佛能滴出水来,洛娉妍却越发皱紧了眉头。

最近府里事儿多,又是安葬蒋氏又是景蕴袭爵,长公主的身子如今是真的不太好了,景芝的婚事便也越发紧促起来,虽然邓允还在归程上,但许多程序却也已经走了起来。

以至于洛娉妍最近其实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儿,今天是景蕴休沐在家,她才陪着歇息半日,谁知竟洛妙姝哪儿又冒出事儿来。

洛妙姝与周家的事儿,洛娉妍并未与景蕴提起,并非隐瞒,而是觉得很不必要,谁知此时却又突然说到这儿……一时间洛娉妍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见洛娉妍张着嘴有些无措的样子,景蕴心情极好地自顾端了茶盏慢慢啄着茶水,一副好耐性的模样。

见此洛娉妍忍不住笑出声儿来,坐直了身子,深吸了口气,将洛妙姝的遭遇简单地说了一遍,末了叹道:“她身子亏得厉害,我也就压根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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