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况,文心又怎么会下车,虽对司机起疑,可要是下车了,那就真的跟不上艾森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她根本就不会原谅自己,也承担不起。
于是她只能追。
“那个司机的长相?”温凉多余问道。
如果这是事先设好的局,那个司机的模样,又怎么会给文心看到呢。
果然,文心说:“因为天气很冷,司机穿的很厚,带了毛绒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对眼睛,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样子,甚至连高矮胖瘦都不知道。开出一段时间后,就出了城,到了城郊。突然前面的车传来了一点动静,艾森探出半个头,手上拿着什么东西,扔到了马路上。我猜那是我的手机,因为坠地的时候,我还听到了手机最后的一点铃声。”
坠地的刹那铃声也断了,在这高速行驶中扔下手机,手机坠地的时候估计四分五裂了。
艾森这么做的时候,文心已经有些意识到什么了,特别是看到前面的出租车没有牌照的时候,文心的心沉到了底,但由于对方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她告诫不到最后一刻不用自己的恶意揣测艾森。
前面的车开了很久,其间文心不仅一次的叫她就坐的车的司机尝试超车拦截,但都没有成功。
“后来就是开了很久,大路转小路,然后在那小路中又开了很久,一路上我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越发的荒凉,强打定了心神,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刑警执照,对着前面的司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知道我身份的时候,我明显可以感觉得到,那个司机是有一些恐慌的,不过他解释为了,他开黑车的,见到警察就害怕,希望我不要抓他。”文心想起当时的场面都还余悸不散。
她亮出身份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震慑,因为处于当时那种情况,她已经不可能相信那个司机了。
比起一个弱女子,一个女刑警,在这种情况下,才更加的安全,无论是对艾森还是对自己。
温凉理解文心的做法,也觉得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文心所做的选择都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只能兵行险招,也只能这样选择。
“应该是开了三四个小时吧,昨晚没有可以判定时间的依据。我只能按照今天从那边回程的时间来推断,因为我从那边回来,步行了两个小时才遇上了车,花了三个小时的车程回到了c城的郊区公路。”
文心算着,最后半确定半步确定说。
“开了三四个小时后,前面的车停了,艾森从车上下来,沿着小路拼命的往前跑。我下车的时候,还特别嘱咐那司机,等我回来,我跑到前面的车旁,只来的及对着紧闭的车窗里喊一句,我是刑警大队的,你涉险诱拐孩子,被捕了,留在原地,休想逃。就马上去追艾森了。那孩子拼了命一般的躲我,跑的很快。等我追到他,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控制住他的行动后,就看到身后那两辆车,已经调转了车头,然后迅速开走了。”
文心清晰的记得那一刻,她心中的绝望和无助,四周是漫无边际的黑暗,荒凉至极,黑暗限制了视线,过了很久,她才模模糊糊的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四下苍茫,除了他们没有一丝活人的影子。
她甚至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就像置身荒岛,没有谁会来帮她一把。
三四个小时的车程,文心他们应当是远离c城了,
温凉听着,猜想那两辆车是早就串通好的,有预谋的,他们的任务就是将文心他门抛在荒郊野岭,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只是想困住文心他们的脚步。
夜里,又是那样的境地,没有车经过的话,文心定是不会带着一个孩子涉险,只能寻找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进行露宿,熬过一个晚上。
这样一来,不论怎么样,加起来都会耽搁十几个时辰,算计他们的人,目的也就达到了。
“整整一夜,我都没有睡。直到天亮了,还是没有一辆车经过,我只好在天亮的时候,开始启程。抱着还在睡觉的艾森,开始朝着昨夜被开车带来到这里的方向走,一路走走停停,艾森醒了,就自己走,我们两在一起呆了一夜还有一个早上,他几乎没有和我说过一句完整的话,我问他什么,他都不理。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决口不提,还算幸运吧,终于在走了约莫两个小时后,遇上了一辆车,是辆三轮摩托,车主是一个老人,附近一个村子的,他是出门务农,没有带手机,不能帮我们打电话,只有好心将我们送到了大路边上,然后让我们自己等可以帮忙的车主。我们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一辆车愿意载我们一程,在车上我们终于借到了手机给沈队打了电话,那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沈队他们在城郊接到了我们。”
文心说到这里,语气酸涩了起来,心里像塞着棉花一样,堵得慌,让她想哭。
本来她以为到这里就是结束,所有的苦难都终结了,却没想到,在经历了那么荒唐的一夜之后,最难以接受,最让她委屈的,才刚刚开始。
艾森一路上沉默寡言,情绪没有任何的不对,可是在见到沈铮和郑洁的一刹那,突然崩溃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