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尽天被骂得倒噎气,想想也真不必和这小子斗嘴,难不成还要教他该如何打仗,五千部下分成前后阵堵截包抄的战法算是彻底被猛一人搅乱,前军被突破,后军又被牵制,大败在即,耳听得辽军已快攻近,他心知再不能儿戏般耽搁下去,把心一横,沉喝道:“今世尸骨不存,来生再为人杰,得罪!”刀刃急转,唰唰唰!连续三刀,将猛手中挥舞的尸首斩为数截,刀芒暴涨,直取猛面门要害。
猛手中一空,见这再无顾虑的一刀劈碎尸首斩来,他还是不肯躲闪,大喊一声就向刀芒中扑上,一股要跟夜尽天拼个你死我活的狠劲。
夜尽天动了真怒,他也不再闪避,刀势只进不回,正当这一人一刀即将撞在一起,突听一声怒喝突然在身后炸响:“鼠辈猖狂!”一道人影恶狼扑食般闯入两人之间,刺空声激烈穿至,一柄比刀锋更杀意凛冽的赤红色长枪刺破风声,当的一声重响,稳稳架住了钢刀。
夜尽天急抬头,只见一名杀气凶悍的年轻辽军已策马挡在猛的面前,一架住钢刀,来人手腕一沉,又是一枪直刺夜尽天面门,一边还气急败坏的回头向猛骂道:“玩疯了?小家伙不要命了?”
猛居然也向来人吼道:“来那么早干什么?败兴!”
夜尽天躲过迎面一枪,见来人一边出枪,一边还和猛大咧咧的当着自己的面对骂,心里怒骂,“到底是谁猖狂了?”他隔开长枪,正想反击,谁知这一身杀气的男子又是连续数枪,每一枪都直取必防之处,一枪紧接一枪,枪势狠辣无比。
夜尽天举刀连架,却半分进逼不得,心惊来人枪术凌厉的同时也惊讶部下怎会任他闯入,百忙中往四周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原来另有一支辽军一齐冲入,正和五百压阵刀军打得激烈,这支辽军只有十几骑,出手却凶猛无比,枪刺胸,刀斩首,箭贯喉,一招一式简洁得仿佛只为杀戮而用,压阵刀军虽是精锐,却无一人能在这十二骑手中撑得了一个回合。
这十几人正是将与十二龙骑,将本想紧跟在猛的身后护着他,谁知这猛第一个闯入敌军阵中疯虎似的到处乱杀,倒把他们一行十三人远远撇下,此刻攻破敌阵,救下这宝贝弟弟,将心中大安,他恼恨夜尽天对弟弟连下杀手,血红枪刃毒蛇般噬向夜尽天咽喉心口要害。
夜尽天见将枪法凶猛毒辣,心知此人绝非寻常辽兵,大声喝道:“你究竟是谁┉”
“老子是谁关你屁事!”将冷笑着又一枪疾刺,夜尽天忙挥刀招架,两骑转瞬交战了十几个回合,夜尽天方才和猛交手已耗去大半体力,此时碰上将这位招招夺命的杀神,登时大落下风,一旁的刀军欲冲上救助主将,却被十二龙骑拦住,这十二人跟着将在敌军阵中追了猛半天,几乎没放手搏杀过,嗜杀成性的他们早嫌此战闷人,好不容易等到这机会,哪肯放过,顷刻就杀了几十名刀军
猛对将极有信心,见自己砸来砸去砸不中的夜尽天被将拦住,知道此人已经死路一条,他被十二龙骑这群恶客搅了兴致,知道留在这里也杀不几个人,看看前方还有一群刀军,也不耽误,撒腿跑了过去。
龙骑们杀散了压阵刀军,见夜尽天在将的狼扑枪下左支右拙,知此人绝非将的对手,望了眼远处酣战的己军,忍不住心生艳羡,十二人干脆一齐对将叫道:“将┉老大,我们去帮猛王,这里交给你了!”说完后十二龙骑也不等将答应,一溜烟的追向四散逃开的刀军。
“真是会找甜头!”将低骂一声,无奈的看着又冲得老远的猛,一腔怒气全发在了夜尽天身上,狼扑枪发劲连刺,对着夜尽天的面门,咽喉,前胸就是连续三枪,一枪狠似一枪,挺枪前刺之时人也同时向前挺进,夜尽天慌忙往旁躲闪,勉强躲过了这连环三枪,马上身影已是不稳,不防将已趁势趋骑奔近,两骑交错之间,将回马一枪,夜尽天招势用老,力气又竭,躲闪不及,左腿被狼扑枪狠狠刺入。
“兔崽子耍得还不错,居然能撑这么久!”将冷笑一声,运劲于臂,双手握枪用力一挑,狼扑枪半空一甩,竟把夜尽天整个人挑于马下,看了眼正大呼小叫来回冲突的猛,将苦笑:“其实我的力气也很大,只不过有那小家伙在,才一直出不了这风头!”
栽于马下的夜尽天顾不得左腿剧痛,在地上一个翻滚,正想起身再战,将又是狠狠一枪捅入了他的右腿,枪尖上的四颗狼牙随着将手腕转动扯落了夜尽天腿上的大片皮肉,直把夜尽天疼得几欲晕厥。
“够痛吧?这还只是一点利息,先废了你这两条狗腿,让你逃不了!”将狞笑道:“老子心软,让你再活片刻,你这条命留给别人来取!”说罢,将倒转枪柄在夜尽天头上重重一击,把他砸昏后才策马往猛这边追去。
前方的刀军早被打得溃不成军,此时又冲过来一个猛,前后被堵,再无退路,而那两千辽军总算等到这位打了半天都只闻喊声,不见其人的先锋,士气愈发高涨,这两千人竟也如猛般悍不畏死的扑向眼前之敌。
刀军们被杀得心胆皆丧,让他们震惊的不但是猛的一身神力,还有他狂暴无比的杀气。等猛杀入战团,辽军心中的血性都被这位主将彻底激发,也随着他一起狂叫而战,北门下的这片草原在此刻仿佛如同修罗地狱一般,到处都是辽军的咆哮虎吼,兵刃相交中发出了一阵阵令人胆寒的撞击声。
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