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热血王孙完全忘了他俩有几斤几两,更忘了他两个人加一块能吃几两干饭,脑子一热,竟然就想着要干一番大事!
而且,他俩要干的大事未免也太简单了些,大致上来说,就是跟着这个信使一起去长安,然后见到太子,向太子磕头效忠,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到底会怎么样效忠,会有什么样的危险,他俩统统没有想过,只是认为干大事,就是要去见太子李重九。
他俩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面,正说得起劲儿呢,那个屋里的信使实在坐不住了,他先是被外面那两个王孙给伤害了,然后又被村子里的村民给伤害了,现在被带进了王府,在屋子里面听到外面两个王孙说着创业大计,他感觉又被伤害了。
身为信使,虽然身份不高,可不代表着他智商不高,不能因为身份的低下,而证明他是个笨蛋,反而他聪明得很,要不然吴有仁也不能派他出来当信使,毕竟当信使,尤其是在对抗杨泽的时候当信使,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情,要是被抓住后,起码得会说瞎话啊!
信使也就是这个受伤的骑士,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从床榻上爬起来,打开门,对着外面的两个王孙说道:“两位小王爷,这么商量不行啊,都没能保密,这种大事,你们在做计划时,应该保密才对,可现在都被我听到了啊!”
李博文和李博智齐声叫了出来,他俩都挺惊讶的,怎么两个人说话,竟然还被屋里的人听到了,这时候他俩才注意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没有保住密。
李博文心想:“祖父一直总和我说,凡事一定要保密,就算是一件小事。被越多的人知道,那就越危险,因为你不知道别人会把这件事传成什么样,有可能一件针眼儿大小的事,通过造谣,会变成比磨盘还大的事的。”
而李博智则心想:“秘密要是被泄漏了,那就一定要懂得灭口,灭口这种事情,越早做,未知的危险就越小!”
信使看着他俩的表情。叹了口气,道:“两位小王爷,你们两个的反应也太慢了些,要想保信秘密,那就得赶紧灭口啊,你们这时候应该抽刀把小人给砍了才对,你们想了这么久,如果我是敌人,我这时候都跑掉了啊!”
李博文和李博智两个人都冒汗了。不遇事儿时都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可一旦遇到了事儿,他俩就感觉自己确实不是什么人才了!
可他俩并不能真的把这个信使如何的,因为信使是吴有仁派来的。本身就是太子一伙的,他俩不可能杀自己人啊!
李博智反应稍微快一点,说道:“信使说笑了,咱们哪有什么秘密。都是随口说笑的,再说害谁也不能害你啊!”
信使笑道:“那倒也是。不过,如果两位小王爷想要效忠太子殿下。这个倒是容易,只要说服两位老王爷,然后和小人一同回长安便是,太子殿下正在筹建新军,两位小王爷正好可以当将军啊!”
这回李博智和李博文没有再讨论什么,他俩不敢再乱说话了,李博文颇有些尴尬地道:“贵使还请进屋去休息,我们兄弟两个再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劝说祖父大人。”
信使嘿嘿干笑两声,自行转身进屋去了,还把屋门给关上了。
李博智和李博文面面相觑,他俩都感觉刚才讨论得太兴奋了,以至于忘了隔墙有耳的危险,而这种危险正是平常祖父告诫他们最多的。
怎么能犯这种错误呢,真是让人懊恼啊!
他俩光顾着懊恼了,但却并没有去找诚亲王和靖德郡王,这样的糗事,他俩并不想张扬,深怕祖父们对他俩进行家法伺候。
就在李博文和李博智这对难兄难弟懊恼的时候,诚亲王和靖德郡王则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们这对老兄弟知道,在本朝的太子与燕王之争中,不可能置身事外了,只能选择站队,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以前朝廷里的斗争都局限在长安城里,大人物们虽然斗得激烈,可并没有延续到地方上来,所以他们两个王爷才能在委屈求全中,为自己的家族求得一条活路。
可现在不同了,太子和燕王这两个漩涡中心的人物,都要离开长安,来到太原了,他们两个再想着委屈求全也不可能了,两不相帮,就是两处都得罪,不站队,就得死,非友即敌,就是现在的情况!
一番讨论之后,诚亲王和靖德郡王感觉都象是老了十岁一样,都全身无力地靠在椅子里。
诚亲王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咱们只能分别投靠了,再无别的办法。”
靖德郡王叹气道:“我倒是容易些,可苦了你家了呀!”
两人一起摇头叹息,只感到活到暮年了,还要做出这种决定,真是让人痛苦啊,可为了给儿孙们争条活路,还能有啥别的办法呢!
他俩讨论出来的决定就是,由靖德郡王投靠太子李重九,而由诚亲王去投靠燕王杨泽!
投靠太子李重九,这个是很简单的事,因为李重九本来就派了信使来,就是为了让他俩派出卫队,这本身就是一种信任,等于是提前招募了,所以靖德郡王的投靠是水到渠成的,一点儿都不困难。
如果太子李重九在争位斗争中获胜,那就简单了,靖德郡王自然会帮助诚亲王一家的。
可投靠燕王杨泽,却是极难的了,因为杨泽不可能信任诚亲王的,杨泽肯定想着是怎么除掉太子,连带着就要除掉太原的藩王,也就是诚亲王了,所以就算是诚亲王投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