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丹砂,磨成末粉,道派炼丹,必施所物;涂抹甲骨,调和笔墨,书写符咒,可避鬼魅;砂中含汞,不易溶水,颜色黄旧,需取白酒,或鲜血入,调和赤红,祭炼施法,方有成效,字迹血红,神威醒目;此名曰:水飞朱砂。——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戴八爷脸上浮现一丝邪笑,似有一股扫荡天下,所向无敌之势。迈步冲进店铺内,就吆喝了起来。赵掌柜急忙叫道:“八爷!他们在后院的茅草屋里头!”戴八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后院,堵在屋门口,扯着嗓子叫道:“别以为八爷栽了跟头,今儿个找你们结账来啦,识趣的都给八爷滚出来!”
喊了半天,屋里毫无响动。
戴八爷抬腿正要踹上去,只听‘哐啷’一声,打屋里钻出一人。这人穿着素衣素裤,回手又将门关上,向众人扫了一眼,脸色有些慌张,随后弓着腰向戴八爷千个身,说道:“八爷,今天是我们糊涂,赶巧撞了你的虎威,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算了!”
“算了?”
戴八爷冷笑道:“你在寒碜我吗?今大清早就稀里糊涂地把我打了一顿,这事没这么容易,八爷我可憋着气呢!我告诉你,这回还真不用我八爷动手……这位,瞧见了吗?号称:‘铁拳如疾风,九江一盏灯’!城南灯爷,听过没有?”
“一盏灯?”
王致中瞧着‘一盏灯’愣了下,随后急忙弯腰道福。
戴八爷来了神气,伸着拇指向上一指道:“今天灯爷替我出气来了,怎样?你看八爷的路子野不野?快叫屋里头那对狗男女爬来!是听见灯爷的名号,吓的尿了裤子,变成了缩头乌龟了?”
啪!
屋门一开。马昭雪阴沉着脸从屋里走了出来,扯着一根麻绳骂道:“怎么?记吃不记打,还想再吃一顿我这麻鞭吗?”
戴八爷瞧着这根麻绳有点眼晕,急退了一步。躲在‘一盏灯’身后,向马昭雪叫道:“瞧见这位爷了没?他练的可是‘空手抓蚊子,飞腿踢苍蝇’绝活,专门抓小辫、麻绳的功夫!你这点招式。在他面前,就像破是鞋跟儿……提不上!”
‘一盏灯’站着没动,拱拱手说道:“我不打女人!我这个属螃蟹的,今天要会会神拳,你把他请出来吧!”就这么一句话,这么几个字,酸不溜秋的,带着劲儿,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致中在旁听得蒙了。
什么属螃蟹的?
谁又是神拳?
他愣道:“灯爷!听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从不愿跟任何人结怨做仇。您刚才说的那些话,我琢磨不透,您说的神拳是谁?……是不是您弄错了?还是有人遍瞎话赚您?”
戴八爷一听,急了。还未等‘一盏灯’开口,他先叫道:“少啰嗦!你还像再听一遍?灯爷的嘴皮子可不伺候人!灯爷。你不妨亮个功夫让他们先开开眼儿!”
“哼!”
‘一盏灯’冷笑了一声,依旧原地不动,眨了眨眼睛,提着衣襟‘唰’地一抖,一个小墨点从半空落下来。戴八爷急忙趴在地上,用手指掐着,捡了起来。给马昭雪一亮,笑道:“瞧见没?这是苍蝇!灯爷的这身功夫就是一个‘快’字!”
王致中刚要说话,却被马昭雪拦住道:“看来这事躲不过去了!你先闪到一旁。”随后,马昭雪顿了顿后,向‘一盏灯’问道:“你们到底怎样才肯罢休?”
这个时候,戴八爷当着‘一盏灯’的面。怎么还好意思说想让马昭雪陪他‘喝茶’?便急忙插话道:“你叫那小辫子出来,跟咱灯爷比试比试,他若输了,就把辫子割了,这件事请也就算了!”戴八爷心想:若能拿到白世宝的辫子。走到街上去显摆显摆,也能捡回一些颜面。
“想得美!”
马昭雪怒道:“不妨实话告诉你,想要进屋,就先过我这关!”马昭雪一边说着,一边将麻绳在胸前抻开,拉的直抖!
‘一盏灯’开口说道:“我看你是女流之辈,便让着你些,我不动身位,让你先抽我三鞭,我若动了半步,或者绳子沾了身,都算我输!”
“三鞭?不用,一鞭就让你横着,看着……”说罢,马昭雪把麻绳一甩,绳子向‘一盏灯’的脖子横空抽了过去。只听得‘啪’地一声!马昭雪手里一顿,麻绳的一端竟然被‘一盏灯’抓在手心里。
‘一盏灯’撒开手,将麻绳还了回去,叫道:“还剩两鞭!”
“好快!”
马昭雪简直不敢相信,她的麻绳抽出去,速度的惊人,可这‘一盏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什么时候抬的手也没瞧清楚,麻绳就这么被他牢牢攥住了!马昭雪输了一招,也顾不得刚才说的话,出手急快,将麻绳的两端横空一抖,撇手蓄力一甩,这叫‘双蛇摆尾’,这两鞭直奔‘一盏灯’的腋下打去,这里是个软肋,不容易抓。
粗粗的麻绳闪电般一转,在空中呜呜作响,划出一个大黑圈,只听‘一盏灯’叫道:“好活!”身子依旧未动,双手分开,向左右抓去,‘啪啪’两声,又将麻绳死死握在手中。
这一下,马昭雪却是瞧得清楚,不由得惊呆在地,举足无措。此时,马昭雪的脸色已经胀成了一块红布似的。心中暗道:“藏龙卧虎,潜龙伏蛟……真是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后边有能人!”
原本说好的只打一鞭,如今已经打了三鞭,再者自己剩下的都是降妖的手法了,lùn_gōng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