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梗着脖子道,“这里是我家,不是菜市口,不是你想来就来的!”随后又扯了一把李安伦的袖子,让李安伦开口撵人。
他们父母早死,家里的顶梁柱再不顶用也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
这个时候,他不能再装鹌鹑。
这里是她家,说起话来底气也足。
李安伦却不这么想。
表姐好不容易回来,又是头一次来拜访、认门,哪有下逐客令的道理。
他往回收了收手。
他的这个动作彻底的激怒了李冬芳,那个贱人才刚来扬州就给他灌了mí_hún汤,摊到这样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哥哥,真是能气死她。
亲哥不帮忙,反而让李冬芳愈加的疯狂,言语中没有一丝忌讳,“你给我好好看清楚了,这里是我家,昨天你是怎么让我出的李府,今天你就麻溜的自己滚蛋!”
李棠卿勾唇笑了,李冬芳越是疯狂,她表现的就越是淡然,“我今日是来查看一下表姐的死因的。”
“有什么好看的!”李冬芳忽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我看你分明是来嘲笑的!你给我滚出去,现在就滚出去!”
李安伦额头皱了起来,“表姐,你随我来。”
“李安伦!你是打定主意吃里扒外了吗?姐姐的事你要是敢透漏半分,我就没你这个哥哥!”李冬芳一把拉住欲走的李安伦,满眼焦急。
李安伦不耐烦了,他不明白这个妹妹为什么就那么不可理喻,“冬芳,要论起吃里扒外的话,咱们这些年吃的是谁的粮食你心里有数!做人要懂得感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表姐她也不是外人,姐姐的事告诉她也无妨!况且,这在扬州城里也不算是什么隐秘的事了!”
李安伦丢下一番话后便带着李棠卿进了堂屋。
屋子里面的摆设就是简单的桌椅,由于家里才死了人,无人有心情打扫,上面积了一层灰。
李安伦从桌子上拿起一块抹布给大阿哥擦了擦板凳,才坐到二人对面,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这几日家里都乱了套了,连口热水都没有,还请表姐、大哥见谅!”
“无妨,我们只是来询问一下表姐去世的原因,你要是嫌不方便的话,可以去李府去用饭,家里也不用开灶了。”李棠卿坐在大阿哥旁边。
椅子被搬走了一张,她就坐在轮椅上。
李安伦朝李棠卿投来感激的一眼,连忙进入主题,“最近半年来,扬州城流传着一个佳话,未婚女子到普陀寺去上香并添上大笔的香油钱,就能寻得如意郎君,北城一名女子据说得偿所愿嫁给了当地的首富。可是日子一长,事情就变了,有许多去许愿的女子在回来之后相继遇害,死前都被人玷污过,姐姐……也不例外。”
李安伦不知道李棠卿为什么会问起这件事,但还是将知道的坦诚相告。
李棠卿听得大惊,这么说来,这段时间已有不少女子遇害。
怪不得他们来的时候,见到他们听闻谁家女子去世了都急忙躲开。
如果心里没有yù_wàng,便不会出事,女子死前都被玷污过,这事放在谁家里也捂着不让外人知道啊。
“你怎么知道对方是‘鬼魅’?”这次是大阿哥开口问道。
“对方每次杀人之后,都会在桌子上用水些上这两个字,一开始发现的晚水迹都干了,后来人们有了防范,才发现的。”李安伦连忙补充。
李棠卿和大阿哥对视一眼。
这是明显栽赃嫁祸,如果真是鬼魅,又怎会留下证据?
大阿哥继续问李安伦,“此事官府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官府迟迟抓不到人,只能让各家女子都提防着点,但还是无济于事!现在都传开了,说对方很有可能是运河里面的鲤鱼精,上岸来作祟了,越穿越玄乎,弄到最后,现在天黑以后,街上都看不到行人!”
李安伦越想也是越气。
早就跟姐姐说过,不要去信那些有的没的,可是她不停,现在出了事,连官府都没法为姐姐伸冤。
想了想,他忽然说道,“对了,好像是从北城的那名女子死亡之后,城里才开始有女子被害的!”
李棠卿和大阿哥在回去的路上都在沉思这件事。
鬼神之说自然是站不住脚的,可是此事又有许多不通顺的地方。
如果对方是打着他们的旗号劫色的话,又和普陀寺有什么关系?
“卿儿,想不通就不要想了,除非对方就此收手,否则早晚会露出马脚!”世界上就根本就没有天衣无缝的事,只要他做了,就会留下证据。
“我想尽快查出凶手,对方打着鬼魅的名号,再有女子死亡,我心里总会有负罪感!”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实在很难想象,他们中间藏着一个恶魔。
事情拖的越久,死的人就越多。
“今晚我和三弟出去查看一下吧,但愿能找到蛛丝马迹!”大阿哥说道。
夜晚眨眼便到,三更时分,是人最容易松懈的时候,对方如果想要动手的话,很有可能会在这个时辰。
大阿哥和三阿哥穿上一身夜行衣,隐入了扬州城的黑暗中。
他们分头行动,围着扬州城走了有一个时辰,别说可疑的人影了,就来普通人在这个时候都不出门了。
白天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此时空无一人,只剩下清冷的月亮高挂在空中。
就在大阿哥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前面的巷子口一闪而过。
扬州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