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荡的夜晚,由于夜色如墨,视线受阻,完全无法继续进行搜寻工作。在所有人各怀心思的情况下,表面上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月云深、上官花寻和楼肆三人在搜寻无果的时候不得不暂时停下搜寻工作。三人在一号休息室沉默相对的时候,月云破身着笔挺的军装大步跨了进来,神色严肃:“楼出事了?”
楼肆正在紧急地联系着各种搜寻队伍,直升机、摩托艇,甚至是博海海域及其附近海域的隶属楼家的海军救援队伍。
月云深也发动了博海沿岸月家的关系网,出动的大批的搜寻人手。
“有人蓄意谋划的。”月云深在联系人的时候,抽空回答了一句月云破的问题。
月云破沉下脸,同样拿出电话拨通了电话。他作为京都第一军区的少校兼第三军团的团长,手握的权限不可谓不大,更何况博海隶属京都管辖。
一时间,博海上风云涌动。
“玉阶到底去哪了?”三人各种联系搜寻人员的时候,上官花寻烦躁地低吼道。
“还没有找到玉组长?”月云深眼中沉重之色加重,玉组长该不会也遇害了吧?若是他们在楼不在的时候没有将玉组长保护好,以楼对玉组长的看重程度,他回来发现玉阶不在绝对是要疯的。
在场的人都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是——楼瞑色回不来的可能。
“我已经将整个一层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的,别说玉阶了,连根她的头发都没有。”上官花寻暴躁地带着哭腔。
听上官花寻的话,楼肆和月云破、月云深兄弟两人心一再下沉,这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阿深,你带人在去找一下,我去监控室调监控看看。”月云破沉声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游轮上的搜寻工作。
“我也去!”上官花寻急忙插话道,她实在不想在这里感受干坐着发慌的感觉。
月云深点头示意她跟上,月云破也转身离开一号休息室。
……
而此时玉阶在哪呢?
玉阶是被一阵冷风吹得冻醒的。
浑身冰冷酸痛的感觉让玉阶蹙眉,长时间缺氧窒息昏迷,让她的身体代谢产生了太多的乳酸。
人死了是这种感觉吗?有意识?会痛?为什么?比活着还痛苦?
玉阶缓缓撑开千斤重的眼皮,入目的是凌乱嶙峋的沙石摊,海水或涨或退,反反复复地拍打在或圆润或尖锐的石滩上。
身上被撕掉裙摆的礼服湿了水后粘在皮肤上,让她非常难受,身下崎岖不平的的石头硌得她生疼。
海浪、沙滩,还有浑身的不适感,让她真正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轻叹道:“还活着啊。”
天色还黑着,让玉阶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咸湿的海风吹拂着她湿漉漉的衣服,让衣服中的水分蒸发,带走温度,让她身上起了一层浅浅的鸡皮疙瘩。
玉阶抱紧手臂,试图让自己温暖一些,摸索着向岸上走去,踉跄的脚步仅能保证让她不至于跌倒。
她在参加宴会时穿着的高跟鞋此时早已不知道被海水席卷到了何处,石滩上嶙峋细碎尖锐的石子在她娇嫩的脚上,带给她酸涩的痛感,也让她恢复了不少力气。
摸到岸边一处受海风吹拂较少的地方,玉阶席地坐下,抱紧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让身上冰冷的温度恢复一些。
团坐着恢复温度和体力时,玉阶不禁思绪飘飞到昏迷时候。
……
【血色中的一片沙地上,小女孩因为无法单手握住棒球,就双手捧着棒球举过头顶使劲一扔,棒球晃晃悠悠地飞到温柔男子面前,男子轻轻一握,将球握住。他起身走到小女孩跟前将球递给她:“我的小阶儿真棒!”
说着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小女孩听后笑眯了眼。】
……
【肆意地燃烧着的熊熊的烈火,漫天的火光,满地的血色,支离破碎的场景中,小女孩钻出橱柜后,微红的眼眶便对上了躺在地上的便衣男子那瞪大的双眼。她却好似一点也不怕,呆呆地径直地走向那男子,就连娇嫩的小脚丫子被地上的玻璃渣子划破,她也仿佛未曾察觉。几次,天花板上掉落下的火苗都险些砸在她身上。
女孩走到男子面前后,停了下来,忽然咧开嘴笑了,蹲下身双手握起男子余温尚存,却瘫软的不像平时那样温柔有力的大手,双唇蠕动:“爸爸,你起来,阶儿怕!”】
……
【豪华无双的荆棘号上,楼瞑色站在甲板的栏杆边上,却毫无预警地从他身后斜上方飞来一颗子弹,穿透他的后心。鲜血四溅,楼瞑色往后倒去,被做了手脚的栏杆轻易地断裂,楼瞑色犹如失去生命力的断线木偶,直直地坠入博海中。】
……
【h市秋洛区香溪路178号香榭佳园。
漫天火光仿佛回到二十年前,邢耿羿冲进大火中……】
……
【昏暗的案发现场。
林娅楠身后,一道人影举着半米长的锈迹斑斑的钢管往她的后脑勺挥去……】
……
一幕幕或曾亲眼所见,或曾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画面飞速从玉阶身边划过。
茫茫黑暗中,玉阶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眼前渐渐变得明亮,瞬间,她便置身于一片广阔的原野上,天色是一半暗沉的昏黄,一半是明亮的湛蓝。玉阶所在是湛蓝的一边,遍地的高及脚踝的青草随风微微浮动,间或有几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