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阶错开半身,只受了楼初的半礼:“楼初先生客气了,我只是帮了自己的朋友。谈不上救。”
“玉组长谦虚了。”这时候,楼初才算得上真正地从心底承认了玉阶。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玉阶从来不需要他认同什么。
楼初结束了与玉阶的对话,转头征求楼瞑色的意见:“爷,我们先回去吧。”
楼瞑色点点头三人一同向摩托艇走走去,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等等。”楼瞑色转身回去将玉阶硝制了一次的鹿皮带上。
等到了救援,玉阶全身都放松下来了,放松下来后玉阶并没有觉得轻松,反而觉得眼前有些模糊晕眩,脚下的步伐也不稳了。楼初走在前面,没注意到玉阶的异常。
楼瞑色拿着鹿皮转身的时候却惊见前面的玉阶摇摇欲坠的身影顿时一惊,冲上前将玉阶就要倒在海水中的身体托住。
“小阶儿,你怎么了?”楼瞑色轻轻晃了晃玉阶瘫软的身体,见玉阶没反应,连忙将人打横抱起,放在楼初撑开的充气救生艇上,自己也翻身上船,焦急地大吼一声:“楼初,快开艇!”
楼初迅速地将充气救生艇和摩托艇用连接扣连接起来,跨上摩托艇以最大马力驶离荒岛。
……
荆棘号临时指挥室。
月云深走进来,看着淡定的坐着的月云破和满脸放松的楼肆,心中一动:“楼找到了?”
楼肆点点头:“楼初已经去接爷回来了,刚刚发来消息,已经找到爷了,正在回来的路上,还有与组长。”
“那可真是太好了。”月云深脸上的忧色尽数散去,恢复了以往的温和,眼底的略带的青黑还是显示出了他的疲惫。
同样的路程,回来的时候同样花了两个多小时,就算是楼瞑色再心急,摩托艇的速度也只能这么快。
楼初的摩托艇还有一公里的时候,荆棘号已经降下了升降板。
知道楼瞑色回来了,月云深就准备好的急救箱来迎接楼瞑色了。
还没等救生艇停好,楼瞑色就横抱着玉阶单脚一蹬,跃上了荆棘号。见到了前来迎接的月云深,楼瞑色疾呼:“月,快来看看小阶儿怎么了!她突然就晕倒了!”
自家爷已经走远了,留下楼初在处理后续。楼初将充气救生艇上的一块还算完整的梅花鹿皮取出叠好,自家爷既然会特意返回将这件东西带回来,说明这件东西对于自家爷来说非常重要。自家爷现在又更重要的事情,那这件重要的东西就只能先由他来保存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月云深大步迎上前,正想将玉阶接过来,却被楼瞑色一个错身闪开了。
“月,我只是让你看看小阶儿怎么了,你不要动手动脚的。”见有人想从他手中“夺人”,咱楼爷不开心了。
月云深简直哭笑不得,他只是见楼瞑色手臂上的绷带上渗出的血迹,想减轻一下楼瞑色的负担,让他的伤口不要再继续加重。再说了,如果他不“动手动脚”,怎么给玉阶做检查!对于楼瞑色的乱吃飞醋,月云深已经无话可说了。
只是,月云深不知道,对于咱楼爷来说,就算玉阶是负担,那也是最甜蜜的负担,他甘之如饴。
月云深从急救箱中拿出听诊器,给玉阶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咱楼爷在一边见医生对自家媳妇儿“上下其手”,心中窝火的厉害,却又无计可施,谁让人家是医生,医生面前,只有病人,不分男女。
最后月云深判定玉阶只是疲劳过度导致的暂时性昏迷,休息好后就不会有大碍了。给玉阶检查完了之后,楼瞑色终于放下了心,转而有时间注意到自己的伤势了。
月云深将玉阶给楼瞑色绑的绷带拆开之后,楼瞑色的枪伤已经再次撕裂了些许,鲜红的血液不停地向外渗流着。
月云深赶紧取出急救箱中的止血药,敷在楼瞑色的伤口上,待血稍微止住之后再给伤口绑上洁净的纱布绷带。
整个上药的过程中,楼瞑色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受伤的是别人,跟玉阶缠绷带的时候拿叫一个天差地别。
“月,小阶儿是怎么落海的?”在月云深给他包扎的间隙,楼瞑色沉着脸问道。
“玉组长落海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月云深惊道。
“你不知道?楼肆呢?”楼瞑色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月云深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帮他保护好玉阶,但是楼肆不一样。
“爷,您没事吧?”人未到,声先闻,楼肆关切的声音从一旁的安全出口处传来。
“楼肆,你就是这样完成我对你的嘱托的吗?”楼瞑色用的是“嘱托”这个词,而不是“交付的任务”,足以证明他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在来博海宴会之前,楼瞑色就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楼肆保护好玉阶,把玉阶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但是这么多年来,以自家爷为主的思想早已刻入骨髓,不是能说改就改的。自家爷陷入了危险中,他怎么会还有心去关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安危。
“爷,在玉组长的事情上,是楼肆的失职,楼肆无话可说。但是对爷尽忠,楼肆自认是问心无愧。”楼肆眼色肃穆,直视着楼瞑色毫不躲闪。
“楼肆,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楼瞑色抬眼与楼肆对视,深邃的眸子仿佛要看进楼肆的心底:“如果真的是这样,楼肆,爷对你很失望。这么多年,算是爷看错你了。”
“爷……”楼肆失措地惊呼,头一次,自家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