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倾亦似感受到我的害怕,手轻轻一握,把我的手握到他的手中,他双手相叠,我的手在他的双手之中。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极其勉强的勾勒出一丝微笑,张嘴道:“不怕,我在!”
不过短短的四个字,让我的泪水瞬间爬满脸颊,把头一瞥,抬起衣袖擦着眼泪:“我才不怕,怕我就不会来了!”
独孤倾亦眼中闪过极轻的笑意,附和着我说道:“萱苏从来都不害怕!害怕的从来都是我!”
“偃息!”桓芜直接叫出偃息的名字,快如闪电的对他出手,偃息猝不及防的伸手一挡,桓芜手指一挑,挑掉覆盖他脸上的面具。
偃息不扎不束的长发,瞬间飘忽起来,遮住了自己的脸颊,桓芜闪躲在一旁,手中拿着面具摇晃:“别躲啦,我瞧见了,半张相似的脸,半张被毁的脸,你们两个是双生子!”
“简直是在找死!”偃息全身散发出凌厉的煞气,招式狠辣的招呼着桓芜。
桓芜只躲闪,没有接招,闪到独孤倾亦身侧,问言之:“独孤倾亦,姬芮到底生了几个孩子?你可知道她是我什么人?”
偃息手已经触到桓芜脖子上,独孤倾亦眸色一寒,出口制止道:“偃息切不可莽撞!”
一声言语,偃息手指头硬生生从桓芜的脖子旁错过,指甲划破他的脖子,带动了一点血肉而已。
独孤倾亦眯了眯眼睛,哪怕他坐在车轮椅上气势依然带着气吞山河之势:“你怎么知道她的?”
桓芜伸手抹了一把脖子,双手沾满了血,站在独孤倾亦面前凝望着他,勾起唇角,自嘲道:“我为什么不知道她,殿下,你不是知道桓家一直在找传承人吗?那我就告诉你姬芮就是生下传承人的人!”
独孤倾亦手指微微用力,我的手在他手中,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偃息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桓芜对像他一样,站着一动不动:“没有说完,偃息双生子,你们还有个弟弟,燃烬老侯爷抱过去抚养,曾经的偃师手上的爱徒箫清让,是不是?”
“这些都与你无关!”偃息说着就出手。
独孤倾亦声音一厉:“偃息,住手,滚回去!”
偃息黑色眼眸之中的那一抹赤红,霎那间变得通红:“眠迟,你说什么?”
独孤倾亦漆黑的眼眸盯着他:“滚回去,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让这里的所有人,都滚回屋子里,没有我的允许,谁出来杀了谁!”
偃息满眼的不甘,朝他低吼道:“这人蛊惑人心,你的身体根本就不易动怒,你想死吗?”
独孤倾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偃息被他瞧的甩着衣袖,带着愤恨:“眠迟,你真是任性透顶,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说着说着慢慢后退,并没有离开而是退到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双眼血红死死的盯着桓芜。
桓芜不怕死的对他吹了吹口哨,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偃息,你这一双眼睛是后天的还是先天的,看到我这一双眼睛,难道不觉得眼熟吗?”
偃息拳头拽得咯咯作响,竭力压制自己的怒火,独孤倾亦轻言道:“桓少主,你莫要撩拨于他,若是他发起狂来,本王可是压不住!”
“你压得住!”桓芜垂下眼帘端详着独孤倾亦,半响过后:“一直觉得你熟悉,似在哪里相识过一样,就是想不起来,现在想想,一切都源于姬芮!”
“你怎么认识她的,她和你是什么关系?”独孤倾亦慢慢的松开了手,把我的手从他的手心中拿出,不在握我的手。
我缓缓的把手缩了回来,双手交握,仿佛吸取她最后的温暖一样,现在轮不到我插话,我也想知道独孤倾亦是不是传承人。
他若是传承人,桓芜必然会想尽办法救他,我不希望他死,我想和他天长地久。
桓芜勾起一抹苦笑:“我和她是什么关系,我能和她是什么关系,她是桓家嫡小姐,是我的亲姑姑!”
独孤倾亦身形一颤,手圈握成拳,抵在唇边低低的咳了起来,白袍上在他的咳声之中,染上了鲜血,脸色更是煞白煞白,比先前还要白。
桓芜一个箭步上前,欲握住他的手腕把脉,偃息却抢在他的前头,一把抱起了独孤倾亦,纵身一跃,跃上树屋……
用脚使劲的踹在树屋上,瞬间树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偃息冰冷的声音命令道:“把这两个人的人头卸下来!”
说完头也不回的钻进树屋,独孤倾亦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大,桓芜拽着我的手腕,好像毛孔都竖起来一样,眼中红色光芒大盛,警惕:“狗急跳墙,我们要遭殃了!”
这个阵势我见过,曾经在两淮,那满山遍野的月下美人下,有一个地窖,地窖里面有很多木偶镶嵌在墙上,等待利一声令下,他们会从墙上破土而出,直手直脚不怕疼,不怕痛,不怕肢解置人于死地。
“我们会死的!”我双眸凝视着树屋。
桓芜轻蔑的笑了一声,“他们这是在逼我拿出看家本领,我就不信了,这些烂木头,我会搞不定他们……”
说着他直接从我的袖笼处,把白玉棍抽着出来,对我叮嘱:“努力的跟着我,不要相差五步,我不杀人,不代表我不打木头”
白玉棍在他手中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