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里面穿了件衬衣,外面还套了件时下流行的黑色短衫。修长的大手将地上两枚长长的铁钉揣进口袋。又四处查看,眼神专注,步伐跨度较大,往外面的房间走去。
这些行为表现出他外表从容,内心仍是处于焦虑的状态。
这个二夭在找什么?他是怎么上来的?这种大幅度找法,难道是在找人?
回想起那天他说过的话,‘你们认识桃夭夭吗?’
他是在找一个女人!那么......
推测出这些,苏为忙绕到门口处:“跟我走,看下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大长腿是你啊?”桃二夭有些吃惊:“绳子都断了你怎么上来的?”顿了顿,抓住苏为的手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他和苏为的身高只差了两三公分,但苏为的腿长身短显得比他高多了。他实际年龄比苏为大,然而现在这种差距有点像是弟弟在问哥哥一般。
“山洞里有个人,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苏为回答,瞥了眼被紧握的手腕,一直注视着桃二夭的眼神收了回来。这就对了,真相说出后他的担忧反应很符合关心一个人的反应,他确实是来找人的没可疑。
他转身在前面带路,很快两人就到了岩洞里的尸体处。
桃二夭上前拨开地上尸体遮掩住面部的长发,两人都没有照明设备,刚才在房间里的灯光是房间里自带的。所以,他根本没法看清尸体的面部。他将趴在地上的她抱起,在抱起的那一瞬,他就感觉到了那似曾相识的,血脉间的暖意,就算现在所抱的是具冰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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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追述到桃二夭的中学生涯。桃二夭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有疼爱自己的父母,还有满意的学校。那天他放学回家,家门口放了一个白色袋子,上面还有“尿素”两个大字,他朝里面看了看,原来是一些红薯。心想:谁这么好,知道自己昨天还想着叫父母去买红薯吃,今天就送来了。
他兴冲冲跑上楼,见一个二十几岁的陌生男人旁边还有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正坐在客厅和自己家人谈论着什么。看他进来,那男的神色兴奋,女的有些羞赧朝他颔首。自己的父母神色看起来有些苦涩和无助。
“你们是?”桃二夭问。
那男人站起身,介绍道:“我是你哥桃大夭,这是你妹妹桃夭夭。”
桃二夭姓桃,而他现在的父亲姓曹。从小到大,他也知道自己和父母之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那么,现在自己十几年从未谋面的亲人找上门来,那势必是有所图的。
桃二夭直接了当问:“照直说吧,你们想干什么?”
桃大夭神色僵了一瞬,继而堆笑:“二夭啊,你看现在你过得这么好,有房子还有好学校读,听他们说还要送你去学电脑。啧啧啧,命啊!要是爸妈以前把我送人了,那该多好。”
桃二夭厉声:“说重点。”
桃夭夭见桃二夭有些愠怒,上前拉扯着桃大夭:“大哥,我们已经见到二哥了,回家吧。”
桃大夭见状,很不情愿,一把扯开她的手:“你们两个是龙凤胎,算起来比我亲,你来说。”
桃夭夭脸上绯红一片,低下头不再说话。
桃大夭见状,对着她嗤笑一声:“你看你这点出息。”转脸对着二夭,声音突然下沉:“二夭啊,大哥要娶老婆还要修房子,现在家里没钱了,所以,想让你们支援点。反正,我们都是兄弟对不对?”
桃二夭冷哼一声:“你们有自己的父母,我也有我自己的父母,这事应该找他们去。”
桃大夭大手一挥,找了张椅子坐下:“找什么找?叫我去阴曹地府找啊?就借我三万块,以后还你就是了。”
桃二夭站在原地,此刻他想到的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一直以来,他对他们只有丢弃自己的恨意。没想到,第一次听到他们的消息居然是这种状况。喜、怒、哀、乐中居然没有一个字词能描述得出这种心境。
也许,他们找上门,他会说是你们抛弃我,现在又来找我。
又或许是自己以后找上门,对他们说,你看,你们丢弃了我,我还是来看你们一眼,总是好的。
这种伤,说不上痛,也算不上悲,更加也没有怒,只是一个念想。只是现在念想没有了。
“喂,愣什么愣啊?借还是不借?”桃大夭声大如锣,把他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桃二夭手指着门:“不借。往右走几步出门吧。”
“二夭,别闹。他是你哥,借给他就是。”一直没开口的曹父劝道。
桃二夭声音放轻走到他面前:“爸!以后我还。”
“孩子不用你还,走到哪他们始终都是你的亲人。钱是用到点上了才算钱。”曹父说完就连忙去银行把钱取来给了两人。
临走时桃大夭头也没回,倒是桃夭夭塞了张纸条给他:“二哥,这是我们家的地址。”一步三回头说道:“我们始终是一家人。”
紧接着每年每月他都会收到一点钱,是桃夭夭寄来的,一部份是还给曹父的,一部份是她给桃二夭的零花钱。另外还有一些信,一般是些鼓励的话语,处处流露出亲人之间的牵挂。从此,桃二夭心里燃起了新的希望,等自己毕业了就把妹妹接来,她就不用写信了,也就不会每次把给哥哥的信,当成情书来写了。
就在他刚要毕业的这年,他就从没收到过桃夭夭寄来的信。他去找她,按照地址很快就找到了那从未见过的家,接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