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肖平等人,抢回王虎,对楚凡而言轻而易举。
夜晚,恶虎寨大厅点起了十几盏油灯,亮如白昼。
肖平等人一开始还拼命挣扎,杀猪般叫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楚凡听得烦躁,没那个心情去安抚。索性叫人捆绑结实,统统塞牢嘴巴,丢进小黑屋。哼,看你丫能够挺几天!
他命令孟广带一队人守在厅外,赵六几个则在寨外巡逻,然后“哐当”关闭了大门。
厅里面,王虎躺在竹床上昏迷不醒,案板上搁一把用酒水泡过的短刀和一个青瓷小碗,架子上摆放着热水与干净毛巾。
“等一下,你先要多喝点水。”玉海花提醒道。
“你以为卖牛奶呀,还要兑水。王虎是被我治坏的,治好他是分内事。”楚凡不高兴地回应。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喝一点盐水加红糖,身体才恢复快。总不成等他们几个好了,你又倒下,叫他们再割血还你吧。”
玉海花气哼哼一扭头。
“嗯,也好。”
楚凡开门,吩咐孟广去找点开水、食盐和红糖来。
右臂残废的山寨三当家飞快扫一眼案板上明晃晃的短刀,战战兢兢不敢出声,匆匆而去。
喝过盐糖水,紧闭大门,楚凡抓起短刀割向手腕。
王虎被灌入一碗鲜血,夜半时分醒来后,挣扎而起,跪地梆梆梆朝楚凡磕头,道:
“肖前辈,呃不,楚师。谢了救苦救难大恩,俺王虎从今往后……”
楚凡连累他上岛,又治坏了他,心里歉疚,当即打断话头扶起,道:
“没啥的,你好了就好,婆娘孩子还在家里等着呢。”
王虎唯诺半晌,踉踉跄跄奔出屋。楚凡急忙叫赵六跟随,并不怎么担心。
片刻之后,从孙休被烧成灰的海滩上传出了凄厉嚎叫,久久不歇。
虽然楚凡觉得身体完全承受得了,可拗不过玉海花,只好歇半宿后再救玉玲珑。
玉玲珑在清晨醒转,却木偶一般躺着,泪水无声打湿了枕头,眼神空洞。明明她身体在这里,思想却仿佛在另外一个国度飘浮。
楚凡急得很,以为效果不明显,还要割血“加大剂量”,被玉海花匆匆拽到一旁。
玉玲珑似乎想通了,翻身爬起,朝两人道:
“姐,姐夫,救救我哥!”
原来,玉玲珑果然是当今厉王厉君奇的的胞妹厉玲珑。霸道叔叔厉侯要登基,两兄妹必然是一个罢黜之后再处死的命,傻瓜都看得出。
身为公主之尊,年少懵懂,却被天台宗派往敌国刺探南海派情况。想都不用想,纯属送死。
楚凡与玉海花赶紧拉起她,但玉玲珑在随后的日子里渐渐行动如常,性情却大变。
她再也不是那个爱笑爱闹的小姑娘了,沉默寡言,看人看物的眼神明显带着疏离感。
楚凡瞧在眼里,暂时却不理。
通过玲珑搭上厉王的线,铲除厉侯,计划已然成形。怕就怕走了一个厉侯,又来一个厉王要灭云梦,那就脑壳痛了。
老震真是个无赖,说好的在人间横着走,四年内达到羽化大圆满,签订灵魂契约后居然被他赖掉了。但楚凡必须四年内踏入天宫,却板上钉钉没跑。
楚神棍无所谓,当初在那种情形下,救大白是必须的,日后踏入天宫也是心里所想。但对老震的实力,有了一个正确评估。
丫对人间根本不了解,实力能够镇压厉鬼阴魂,但真要上阵杀敌,远远不够瞧。上回罗浮岛冲霄子大闹,如果再加几个人,丫根本镇压不住,幸好大白及时蹦出来救场。
不过,好歹能吓唬人,也算本事,在与厉侯之战中可以排上用场。
从罗浮岛回来后,老家伙声称可怜巴巴攒的一点法力统统用光,沉睡去了。
费尽心机摆平了南海派,楚凡还不能马上离开玉笥岛。
岛上人的神魂松动,真实与虚假记忆渐渐混淆,又缺乏法术稳固,必然疯狂。
既然阻止了罗浮岛继续派人前来,那么,善后也就成了他个人的事。无论从那一方面讲,都必须这样。
楚凡回岛后第一天,救醒了王虎和玉玲珑。
第二天分发物质,吩咐把三条大船也拆得精光不剩,防止有人想扬帆出海。
第三天,岛民们发现沙滩旁的山崖上,成群结队的海鸥盘旋飞舞,煞是奇怪。
夜里,恶虎寨一众匪徒由肖平、孟广、赵六几个带队,去村子里面挨家挨户通知。楚凡乃神仙转世,将显灵颁布天庭谕旨。老少爷们老幼妇孺,明天早晨在太阳没出来前,一个不拉地在海滩上等着。
咋地,您不想去?
匪徒们这一次可没有给好嘴脸看,瞬间就恢复了“乌代时代”的凶恶嚣张。一刀先把树墩子劈成两半,瞪大牛眼睛骂道:“直娘贼,给脸不要脸,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去,小的去还不成么!
第四天,东边天际刚刚露出鱼肚白,岛民们早早聚拢到山崖下的沙滩上,只除了林四娘一家没来。
匪徒们面对山崖用石块垒起了一个简陋的祭坛,香炉里三根粗如儿臂的高香袅袅燃起轻烟。随风吹拂,芬芳四溢,颇具凝神静气之效。
王虎像标枪一般挺立在最前面,肖平、孟广、赵六表情严肃地站在其后五步外,十几步外则是黑压压的岛民。
陈书生厮混于人群中,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状,绘声绘色对边上人讲述一不小心看到的“神迹”,吓得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