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兰果然不会放过父亲,洛瑶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脸瞬间青了。
因为着急,洛瑶一时失了分寸,急切地道:“妈,父亲不止是我一个人的父亲,就算你不给自己积阴德,也得给洛玲肚子里的孩子积点福德吧?你可以信口开河地说我晦,却不该以此为借口,不让我进门看父亲。”
“我就不让你进门你能怎么着?”刘月兰越笑越放肆,脸上的笑纹如同淬了毒的刀,扎得洛瑶一阵抽搐。“你个下作东西,既然知道自己晦气,以后少去招惹允泽,也不要有事没事地针对玲玲,她和孩子若是有什么闪失,你父亲的命也活不长!”
刘月兰放完狠话便进了大院,洛瑶却像中了邪似的站在那两扇紧闭的大门前,一直在太阳底下晒了半个多小时,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之前,洛瑶还抱着怀疑的态度怀疑那起车祸,这会儿,她百分百肯定父亲的车祸是刘月兰一手设计的。
问题是,父亲已经没了意识,她又没有足够的力量调查这件事,而今之计,只有忍字当头,方保父亲平安。
天,又闷又热,心神恍惚的洛瑶晃晃悠悠地走在车水马龙的大道上,脑海里幻出的全是父亲对她的宠爱,对她的好。
命运是个未知数,这之前刘月兰还是个让人称羡的慈母,杨洛玲也是温顺懂事的乖妹妹,转眼间,她们母女便换了嘴脸,不仅贪得无厌心如蛇蝎,还用父亲的生命筑起了守护她们的城墙。
从青宇大院到青宇集团,不足三公里的路程,洛瑶整整走了两个小时。
她有些虚脱,也收起了全身的刺。
心里越是惶恐,想见父亲的念头越迫切。她想去求杨洛玲,求杨洛玲把她带进青宇大院,她想亲眼看看,父亲究竟睡得好不好。
杨洛瑶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什么是人情冷暖。
此刻的她不但进不了青宇大院,也进不了青宇集团。就算苦苦哀求,保安也没有放行的意思。
以前,她是青宇的大小姐,不管是集团的年会还是周年庆,父亲总会亲亲热热地把她揽到身边,向每一位集团高层或嘉宾介绍她的身份。
而今,她已经没了青宇继承人的光环,面对二十层高的青宇大厦,卑微的她如同讨上门来的乞丐,连进出大厦的资格都没有。
闷热的天气里,洛瑶在大厦门前整整求了半个小时,许是不想影响集团的形象,杨洛玲破天荒地召见了她。
杨洛瑶使劲晃了晃犯晕的脑袋,且一个劲地告诉自己,为了父亲,就算杨洛玲骑到她脖子上拉屎,也要一忍再忍。
大厦还是原来的大厦,员工也还是原来的员工,只有进到大厦里的洛瑶变了。
父亲的办公室厚重而亲切,进到门里的刹那间,洛瑶就酸了鼻子。
冷不丁窥到一脸阴鸷地坐在大班桌后面的杨洛玲,她下意识地才下眉头,讨好地唤了声洛玲。
杨洛玲噗地笑了,一脸鄙夷。
“我以为你还能嚣张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怂了。”杨洛玲优哉游哉地晃到洛瑶面前,突然露出与面相不符的狰狞,咬牙切齿地道:“贱人,青宇集团不欢迎你,若想父亲好好的,你就给我安生点!”
即使再没脑子,洛瑶也想明白了。刘月兰母女早就通了气,父亲的生命已经成了威胁她的软肋。
“洛玲,我就想见见父亲,你能带我回去看看吗?”洛瑶小声乞求道。
“凭什么?”杨洛玲笑得极为阴狠。
“我已经放弃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东西,你重新转给我的那辆跑车我也不要了,只要让我见见父亲,我不但不会招惹你,还会离你远远的……”
“你本来就是个一无所有的贱人,还能放弃什么东西?”杨洛玲冷冷地哼了两哼,语含讥讽地道:“更何况,那辆跑车一直挂在我名下,从未转赠过任何人,倒是你,嫁为人妇还不死心,若是痒得难受,我可以替你出钱找牛郎,如果再打我丈夫的主意,你就等着为你父亲收尸吧!”
杨洛玲的话太冷,就好像父亲只是洛瑶一个人的父亲,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洛瑶竭力稳了稳心神,不敢恼,更不敢怒。愈是这样,她愈想知道父亲睡得好不好。
她甚至发誓,只要父亲好好的,她宁肯不要青宇集团,等穆梓硕完全好起来,再把父亲接回身边,过平淡而没有纷争的生活。
“洛玲,只要你让我见见父亲,我一定离泽哥哥远远的,决不再做让你伤心的事。”
“贱人,泽哥哥也是你叫的?你有什么资本同我谈条件?”
洛瑶猛一激灵,始知说错了话。
杨洛玲的脸越来越难看,眼里更是阴晴不定。她咬牙切齿地盯着洛瑶,毫不客气地问:“贱人,你是不是真的打过动我丈夫的念头?”
“没有,我真的……”洛瑶刚想辩解,冷不丁被怒气暴涨的杨洛玲狠狠地踹了一脚。
杨洛玲虽然怀了身孕,喜欢臭美的她仍就穿着尖尖的高跟鞋,她这一脚刚好踹在洛瑶的裆部,由于位置特殊,剧痛来侵之际,本就体虚的她本能地勾起身子,颗颗冷汗瞬间乍出每一个毛孔。
“真的没有吗?你个不要脸的白虎精,若是真的没有你在他面前装得什么纯纯?死贱人,是不是每回逼痒都会想起我家男人?”
看着痛苦地蜷缩在了地板上的洛瑶,杨洛玲心里掠过从未有过的舒爽。
自从进了青宇大院,曾经被人唤作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