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金澜的处境已是朝不保夕,底下有些人也隐隐知道点。江义明接手公司以后,金澜的员工福利提高了不少,不过也没什么用,小部分脑子活络的人,已经开始私下找新工作准备跳槽了。金澜比着百强企业提高的员工福利,不过给了下面几个老总吃回扣和黑钱的机会,反而是加速了它的灭亡。
“小娄,叫江鸢周五下午来一趟公司。”她也许老了,江义红靠着老板椅闭了闭眼睛。
眼前的落地窗外,市中心繁忙拥堵,正是这个城市繁华的缩影。她挽救不了金澜日薄西山的财务状况,更改不了自己母亲长达几十年来重男轻女的观念,甚至于是她自己的女儿也是日渐隔膜。
江义红知道闵越晞改了名,即使她固执得不愿意接受闵越晞的新名字;她看着她们母女间的嫌隙越裂越大,聚少离多,积怨成疾。
“算了小娄,叫越晞周五上午就过来吧,再帮我订一家她喜欢的餐厅。”
四月。篱州的晚樱开了。
海珀的团建就定在这周五。设计所统一给大家买了高铁票,从柏州到篱州,两个半小时的车程。
虽然褚南瑆和张芸级别高一层,但人事买票的时候也没分,于是大家都是二等座。
高铁上,陈姝俐和陈姝伶还有另一个同事邻座。隔着一条走廊,旁边是褚南瑆和张芸。褚南瑆提前下好了电影,正和旁边的张芸一起看。陈姝伶提议玩一会双人小游戏,但陈姝俐明显心不在焉。
篱州的晚樱是最有名的,从前篱大的湖边就种满了樱花树。毕业以后做项目,陈姝俐回过几次篱州,不过总是没有赶上过樱花开的时候。
好多年前,她就是在篱大的湖边遇见褚峰的。陈姝俐还依然记得,篱大的湖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桃心湖,见证了无数爱情,却从没有人听说过着这些爱情的结局。
“姐,你不就是篱大毕业的吗,一直都听别人篱大的樱花是最美的,可惜分数线太高,我想都不敢想。”陈姝俐一直走神,游戏里的角色都摔死好几秒了她还没点继续。
海珀的地点选在篱大附近的一个公园。大家都分散着去采风了,陈姝伶拉着陈姝俐一定要去她当年上大学的地方看看,说来了篱州不进篱大实在可惜。
四月末,篱大的学生还没有放假。这个时节按惯例,应该是校园祭刚过不久,桃心湖边满树都是桃色的晚樱,微风吹过,满地缱绻的花瓣。
樱花树下,永远有着年轻烂漫的学生。无数个陌生的背影里,曾经有一个人令她一见钟情。
“我叫褚峰,这幅画真好,但我更希望你署上你的名字。”
“你真可爱,我可以追你吗?”
曾经那些直白又略带腼腆的告白还言犹在耳。
“这里就是你和褚峰哥曾经相遇的地方吧。真浪漫。”不远处的湖边,还坐着一对对情侣,陈姝伶蹲下身,拾起一边完好的樱花瓣,托在手心里嗅了嗅。
“姐,你和褚峰哥还不准备结婚吗?”陈姝伶慢慢站起来,又轻轻把那片花瓣吹落在地上,“我爸妈都问了我好久,我还等着当你伴娘呢。”
“姝伶,这也不是我决定的吧。”摩挲着左手的戒指,挺大一颗钻石,陈姝俐用了点力,白金的裹边在右手拇指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等这次回去,姐请我去月崖吃日料吧,上次遇到你,没好意思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粉色的花瓣顺着风缓缓得落入了湖心。究竟是多年前浪漫的初恋,还是多年后朦胧的好感,陈姝伶在逼她做一个决定,可事实是,陈姝俐自己也不知道。
陈姝俐从小在叔叔家长大,陈姝伶是个体贴的妹妹,也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分享而埋怨过什么。或许在不知所措的时候,能让大多数人都满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好啊。回去的时候叫上褚峰一起,他对月崖比较熟。”
只是多年后的桃心湖畔,晚樱炫目,她却形单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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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乡村小剧场
比利、姐姐和顾爷
复活节的时候去了法国。
在里昂吃了网红小天使冰淇淋,会给做成一朵花的形状。
因为怕胖和顾爷一起吃了一个。
挑了酸奶,香草,蓝莓芝士。
顾爷:酸奶
(顾爷和我在等着小哥挖第一个花瓣,小哥开始微笑)
顾爷:香草…
(小哥继续微笑)
顾爷:和蓝莓芝士…
然后小哥叹了口气给我们做了一朵纯白色的花…
后来看到别的小姐姐手里的冰淇淋,我们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一直到等我们挑一个鲜艳的颜色做花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