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卢兴元压根就配不上金铃,自己若给自己兄弟牵线,岂不是害了金铃吗?
程让这么一想,就打消了给二人牵线的主意。
“经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能再见……”程让抬起头来,忽然有些伤感,说实话,她和拓跋鸿、金铃一直挺投缘,他们要离开,她是真的舍不得的。
但她的目光却还是带着笑意的:“不过……山水有相逢,相信我们迟早会再见。珍重。”
拓跋鸿嘴唇蠕动了一下,轻轻地道:“珍重。”
他抬步就要离开,却忽然又停住了脚步。
“记住我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拓跋鸿谦让,不是败给了李越,而是败给了你。如果李越对不起你,你就来找本君。还有,若你冥顽不化,本君不介意采取比今天更激烈的方式,来得到你。”
程让神色一僵。
比今天更激烈的方式……她已经能想象出是什么了。
弯下腰拾起一颗石子,程让用力朝拓跋鸿的背影扔去:“滚!”
拓跋鸿灵巧地一避,留下了一串愉悦而爽朗的笑声:“哈哈哈!”
***
山风阵阵,程让没有想到,李越说的要紧事……竟是这件事情。
“让儿。”李越的黑袍被风扬起,他弯下腰去,拔去坟茔上的青草,语声轻轻的:“我的娘亲,她是罪妃,没资格葬在宫里。在娘亲去世后,我也被拷上锁链,扔去了北境。”
“娘亲的坟茔,是我在前年,通过一位宫中老人好不容易找到的。娘亲心善,当年对宫人也是极好,因此她身殒后,是宫人们冒死自乱葬岗中捡回她的遗体,葬在了此处。”
“这地方有好山水,娘亲一定很喜欢。只是……可能太孤单了点。”
“过奖过奖,来而不往非礼也。”程让站直了身体,冷冷地笑道。
“本君、本君不过就是喜欢你,你至于如此吗?”拓跋鸿疼得直抽气。
果然啊,女人都是恶毒似老虎的,尤其这个程让,比一般的母老虎还要更凶!倒像极了他们大草原上的母狼。
一爪下去,定是要见血的。
“巍君身为一国国君,天下美人莫不是对您趋之若鹜,您何至于做如此下作之事?”程让整理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冷冷地看向他,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若他是存了心想要调戏她,那她倒不介意直接把此事捅到李越那里。到时候看他怎么收场。
“本君……”拓跋鸿下身的疼痛好不容易缓解了些,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终于勉强直起了腰:“本君听说,你们大盛的女人,只要与某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就必须嫁给那个男人……所以……”
所以,他才会想强吻自己?
程让错愕了,这家伙,做事情向来都这么直接的吗?
刚到大盛来时,他便堵在路上向她表白,见行不通后,又直接向圣上请求指婚,还是行不通后……他……他竟然会想着强吻她。
虽说这些手段不见得可取,但程让还是蛮佩服他的,毕竟,处事像他这么直接果断的人,还真是少见。
但她也暗暗打了一个寒战。
这家伙强吻不成,不会还想着要强上她吧?
这可使不得!
程让想到这里,瞟了站在那边一脸无辜的拓跋鸿,见他的目光正紧盯着自己,程让有些慌。
不行不行,她非得把他的这种念头打消不可。
“巍君,你到底看上了我哪里?我可以改。”程让认真地说道。
“你性子野,可以当我大巍国母。大巍的百姓们也一定会很喜欢你。而且你家世好,配得上本君。如果大盛和大巍要联姻,你是本君最好的选择。”拓跋鸿也认真了起来。
“感谢巍君抬爱,但是很抱歉。”程让缓缓地道:“巍君,你该是知道我的志向的,我想要考功名,想要入仕,想要如男子一般地活着,嫁人,暂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那北川王呢?”拓跋鸿往前迈了一步。
李越……
程让微笑着:“这世间,不会有比他更理解我的人,所以我只愿意与他在一起。而且……在我完成自己的事情之前,我不会同他成亲。”
“天下多少女子惦记着北川王,你就真不求一个名分?”
“名分?那不过是虚名。”程让满不在乎地说道。
她考虑得很多,当然不仅仅只有这些,还有……若是她和李越成亲了,那么朝堂的局势便歪斜了。圣上向来不待见李越,若是丞相府站在李越这边,那么……不论是丞相府,还是北川王府,都将如被置于火上炙烤。
这种风险,她不愿意李越、爹爹去承担。
唯有将一切都握在自己手中,他和她,才能平平安安地走到一起。
光有儿女私情,而丧失了理智,这是怎么都不行的。
可拓跋鸿还是不甘心:“你说这世间,不会有比他更了解你的人,你凭什么能这么肯定?他李越能给你的,我拓跋鸿都能给你,你何苦去自己挣功名?你想当官,我巍国朝堂随时奉陪,你喜欢骑马射箭,我可以让金铃陪你,只要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我拓跋鸿都能满足你。”
“你说的这话,可是真的?只要我想干的事情,你都会满足我?”程让歪着头瞅了他一眼,眼里有笑意。
拓跋鸿见她笑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呢,莫名地就有些心慌,但他还是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