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彩云慌忙要喊人,被许芳华拦下,吩咐她不要惊动他人,或许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去太医院请太医来就好。
闻言,彩云赶忙点头,扶许芳华到床上躺着,她即刻去请太医来。
彩云出去后,许芳华忽的睁开眼,神色已无丝毫痛楚,她起身,到梳妆台前,卸去了身上所有的首饰物件,又到屏风后,打开衣橱,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包袱,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裳。
此时,窗门忽被敲响,连续“叩”了三声,许芳华停下手中的动作,在梳妆镜前瞧了一眼自己全身是否妥当,才去打开窗子。
穆青翻身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个一人高的麻袋,“这是牢中的女死囚,我已点了她穴道,你快些为她换上你的衣裳,切记要与你今日的打扮一般无二。”
许芳华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为防有人突然到来,穆青守在门外,观察情况。
许芳华一打开麻袋,不由得被吓一跳,麻袋里的人,身形与她十分相似,连脸型都有些像,倒不知穆公子是如何找到这女囚犯的?
但时间容不得她多想,彩云很快就会回来,她必须赶在彩云回来之前走人,否则……
许芳华深吸一口气,拿起方才换下的衣裳为女囚犯穿上。为一个昏睡的人换衣裳虽吃力,但她咬牙换好了,又为那女囚犯挽发,戴上首饰。
一支又一支头饰戴在发上,当触手最后一支步摇时,她一怔,那是铃兰刚送还的步摇,是二哥送她的及笄礼,她极为珍视,并不想留在女囚犯发上。
但她今日佩戴的首饰便有这支步摇,若她带走了,不为女囚犯戴上,如何让人以为这是她?
许芳华咬咬牙,将步摇插到了女囚犯的发髻上。
二哥,对不起!
“好了吗?”穆青的声音传来,“时间不多了。”
“好了!”许芳华回道。
穆青进来,将女囚犯放到床上,盖上锦被,放下床幔。转身见许芳华两手空空,便问了声,“你什么都不带?”
许芳华点头,“既是要走,就不能再有任何牵扯,那些东西带了反而麻烦,不是吗?”
“如此也好!”
穆青拿起烛台,放到床幔旁,点燃床幔,火苗沿着床幔迅速往上窜去,似要吞没一切,毁灭一切。
许芳华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陪伴了她一年多的时间,从陌生到熟悉,若说她对它们毫无感情,那是骗人的,可她今日必须要毁了它们,才能助她彻底离开。
彩云被她支走,也幸好宫人们住的地方离主殿远,只寝殿失火,倒是不会伤到他们。
就剩下寝殿外守夜的宫女,若是见到火势,应该会及时的呼喊离开吧!
忽然,穆青蹙了蹙眉,“有人来了,别看了,快走!”
许芳华心下一紧,连忙点头。
屋外,守夜的宫女早已被打晕,有两人穿着夜行衣鬼鬼祟祟的抬着一个圆筒状的东西到墙角跟,打开圆筒,沿着墙角倒了一圈,往梁柱上泼洒了些,又顺着寝殿向其他偏殿洒了许多。
这圆筒中倒出的东西颜色比同类黑得多,又带着些许粘稠,在地上、梁柱上铺展开来,黑黝黝的一片。
然后,其中一人从袖中取出火折子,有力而短促一吹,立马在火折子上见到了火苗,那人将火折子对着黑黝黝的东西一点,立刻有火焰窜起,顿时连成一片橙红色。
那人满意的收起了火折子,带着另一人趁夜色的掩护,转身快速离去。
……
东宫,景宸殿。
宇文拓神情温柔,正在专心致志的雕刻一个小玉人,一下又一下,格外严谨细致。
小允子默默的站在他身后,明显能感觉到他今日的心情非常好,不过也是,殿下昨晚未回景宸殿,准是听取了他们三人的意见,成功宿在了太子妃殿中,早晨回来时心情就颇为不错,嘴角都隐隐带笑了!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太子妃是不是会法术,能左右殿下的情绪?
殿下恼是因她,喜也是因她!
“好了,小允子你来瞧瞧,这玉人如何?”宇文拓语气中略有点小兴奋。
闻言,小允子上前,想接过他手中的小玉人端详一番,被他躲过了。
“小允子,孤自个儿托着,你瞧瞧便罢!”
“……是,殿下!”小允子哭笑不得,殿下莫不是怕他将玉人瞧坏了?
“殿下,奴才以为这小玉人极好,惟妙惟肖,像极了太子妃!太子妃一定会喜欢的!”
怎能不像?这一天都雕坏了二十来块玉石了。若是还不像,怕是殿下今晚不准备安寝了。幸好,这块雕得的确非常像,与殿下画中的太子妃一模一样,那神情很灵动,更是像足了平日里的太子妃!
“算你有眼光,孤也这般认为!”
说罢,让小允子取来一个差不多大小的精致秀气的锦盒,将小玉人放进去,然后拿上锦盒大步流星出了殿门。
“不必跟来!”
“……”小允子公公觉得自己失宠了,往常殿下到哪儿一般都会带上他,可最近常常不让他跟着。
夜晚,月儿微圆,月色正好。
宇文拓脚步轻快,手中捧着锦盒,往景宁殿去。
一路上,他嘴角微微上扬,想象着待会儿见到她的场景,她的模样。
经过花园时,宇文拓头一回觉得这花园建造得十分合他心意,园中栽外讨人欢喜,他往后可以常与华儿来此处逛逛。
走过花园,再跨过一座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