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鸣……”严氏一字一句的叫道,抬手向前,轻挑起一根手指在叶清鸣脸上慢慢滑过,微微凸起的骨节泛着青色,“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死?”

细长的手指甲在脸面上抚过,叶清鸣不自觉的颤了颤,面上故意露出一抹惊惧来。

严氏忽的将手抬起,反过来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叶清鸣刚刚结痂的嘴角又裂开一条缝,渗出淡淡血丝来。

严氏面色狰狞,带着一股子诡异的阴霾,“叶清鸣,你个不中用的贱女人,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不是诡计多端吗?你不是天之骄女吗?你起来呀?起来打死我,打死我呀?”

躺在床上的叶清鸣蜷了蜷身子,放在身侧的一只手紧紧的攥着,恐不小心便会砸向眼前的老妖婆。

严氏哈哈大笑起来,却又在下一刻将面上的笑意尽数收住,目中闪着快意的光芒,“叶清鸣,时间过得可真快呀,不知不觉两年就过去了,说实话,我还舍不得你呢……”

“只可惜,只有一年时间了。”

“你说我应该让你怎么死才能堵住忠信侯府的嘴呢?”

她又尖利的笑起来,面色稍显潮红,“轲儿终于回家了,他在下头也需要人照顾,你去了正好。”

“放心,我不会把你和轲儿葬在一起的,你这样的贱女人,不配进我严家的祖坟。”

“叶清鸣,我会让人替你超度的,让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哈哈……”

严氏癫狂的笑声仿若阴间吹来的一阵凉风,荡着阵阵死气,就连屋门口守着的卫妈妈和几个老婆子,都禁不住浑身打颤。

看到叶清鸣满身是伤,她就很开心;看到叶清鸣吓得浑身发抖,她就觉得畅快;看到叶清鸣明明恨得要死却又不敢多看她一眼,她就觉得活着真有意思。

在这种扭曲的快意里,严氏日复一日的肆意发泄,一颗心早已如毒瘤,从根里坏透了。

好在她只停留片刻,便起身走了,临走出房门前,还回过头来,面带诡异的笑了笑。

待她们走远了,叶清鸣挣扎着往床下看去,低声道,“丹香,你怎么样?”

丹香挨了一脚倒在地上,这半天也没动弹,她担心丹香受了重伤。

丹香半边身子伏在地上,忍着痛,缓缓的转过头来,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但她还是强忍着,勉强挤出个笑来,“奴婢,没事……”

见她这般,岂是没事的样子?叶清鸣心底大恸,恨得咬牙切齿,“丹香,无论多疼多恨,都先忍着。放心,咱们的罪都不会白受的。”

丹香咬着牙,死命的忍着眼里的泪,歪着头对主子微微一笑,“夫人,奴婢不疼。”

“傻丫头。地上凉,你到床上来躺着。”

丹香肋间很疼,一点不想动,遂回道,“奴婢在这儿趴一会便好,歇一歇奴婢便偷着跑出去瞧瞧。”

叶清鸣莫名的感到鼻子酸了酸,同时再一次在心里狠狠的责骂原主,堂堂的霍叶郡主,能作到这步田地,也真是闻所未闻了。

自己作死不要紧,还连累身边的人也跟着受苦。

也是原主生来太过娇宠,明面上瞧着嚣张跋扈,其实心思特别单纯,女人家的那些个弯弯绕全然不懂。

这样的一个女孩儿碰上老练毒辣的严氏,输赢立见高下,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严氏不但行事又狠又毒,手段也极高。

叶清鸣嫁进严家的时候,光陪嫁就有几十人。

跟前伺候的四个大丫鬟并四个老婆子,都是长公主身边最得力的人。

然而叶清鸣一出事,严氏就把这些人与叶清鸣慢慢隔离开来,只留了最老实的丹香作为掩护。

严氏非但不打压这些人,反倒敬着供着,又打着叶清鸣的幌子将这些人尽数送回忠信侯府。

她的手段高就高在这里,将人全都送回去,不但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还让人觉得合情合理。

嘴角一动,又扯上来一阵撕裂的疼,叶清鸣低低的□□了一声,心底里又涌上一股子怜惜来。

说起来原主也挺可怜,纵然骄纵了些,但谁叫人家出身好呢?亲娘是长公主,亲舅舅是皇帝,注定了这一辈子都被人捧在手心里敬着供着。

若不是中了别人的算计,她岂会受这样的罪?

外人只道原主对彭子轲一见钟情,死皮赖脸非要嫁给彭子轲,旁人不知道内里情形,而她作为浸淫后宫争斗多年的老手,却可以瞧出这其中的端倪。

根据原主存留的记忆,原主对彭子轲的一见钟情不过是钻进了别人下的套里。

而这下套之人,她如今心里也是明镜儿似的。

然而此刻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只有从这里安全逃出去,才能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太阳光斜斜的从半空中倾洒下来,照在‘勇武侯府’四个大字上,映射出一片金光,生出一片富丽堂皇。

人人都知道这四个大字乃是皇上亲笔题写,以表彰勇武候忠心为国战死沙场的英勇事迹。

但凡有人行至此处,皆躬身行礼,屏息静气,以示敬仰。

此刻,勇武侯府的大门敞开着,门前的马车络绎不绝,却并无喧哗,只有嗒嗒的阵阵马蹄声。

远远的望着勇武侯府门前的一团气派,长公主又狠狠的攥紧了手,目露锐光。

叶景熙抬手覆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勿让人瞧出端倪来,你放心。今日便是拼上金銮殿,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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