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光廉是爱秦如梦的,否则他也不会用尽办法要将她留在身边。
只是当年的他更多的心思在扩展自己的事业版图上,所以留给秦如梦的儿女情长其实很少。
即便十多年前厉司瀚是他最心疼的儿子,得知秦如梦跳楼是因为厉司瀚“挑拨”,从未跟厉司瀚说过一句重话的厉光廉大怒之下,直接一脚踢中了厉司瀚的胸口。
可见牵扯到秦如梦的事,他是不讲任何原则的。
如果被他知道厉之年偷偷将秦如梦转移走,并秘密和他生活了十多年,只怕就是厉之年是他亲儿子,他也不会跟厉之年讲什么父子情份。
厉光廉这个毛病,就是俗称的占有欲。
别说他本身就喜欢秦如梦,就算是不喜欢,这个打上了他标签的女人,也不能跟他之外的男人有一丝牵扯,更大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他的儿子?
穆苒听懂了他的意思,喃喃自语道:“这么说,他会心甘情愿吃下这个闷亏了。”
其中更是牵扯到厉司瀚的母亲,只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算是什么闷亏?”
“哦不,说错了,这是罪有应得。”穆苒不假思索地换了一个说辞。
“不管他是罪有应得还是活该,这个问题到此为止。”
显然厉司瀚已经不像再听到厉之年这个名字了,快速地终结掉这个话题。
转而将她的衣服脱掉,着手给她清洗身上。
比起洗头来,他对洗澡显然更得心应手。
只是看着那具本该养尊处优的身体不满大小不一的伤口,厉司瀚的脸阴沉得骇人。
“今天的事,吓到了吗?”给她穿上衣服,厉司瀚微凉的唇落在她的脖子上,细细的亲吻着。
带着一股安抚的味道,如同一片羽毛刷过,直接让她痒到了心脏。
穆苒有些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还好啦,没什么的,最终婆婆得救,今天的一切都值得了。”
“可是我吓到了。”
男人一句话下来,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她的心湖。
穆苒的视线抬起,对上男人漆黑却深邃的眼眸,如同黑曜石般迷人和复杂。
“对……对不起……”她讷讷地开口,好似没脸面对这个男人。
男人的眉头一拧,“你有什么可道歉的?”
“我给你添麻烦,让你担心了。”穆苒如实地汇报自己犯的错,滚烫的温度让她的脸变得通红,甚至连耳根也不例外。
厉司瀚从旁边拿过电吹风,将她被浴帽裹住的头发放了下来,打开开关,立刻有一道温热的风对着穆苒的头发吹拂。
他的手插入她的发内,一股电流随之涌来。
穆苒咬着唇,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奇怪的声音。
“既然怕我担心,以后就别再发生这样的事了。”男人的冷冽的声音从而后传来,夹着呼呼的吹风声,清晰入耳。
不是每一次她遇险,他都能及时赶到的。
今天勉强可以说侥幸,但如果不是漪涟提前碰见穆苒呢?只怕她这会儿命都赔进去了。
这个结果不是厉司瀚能承受的。
即便是因为秦如梦,如果是以她的安全为代价,那他宁愿选择顺其自然。
毕竟他和穆苒结婚,可不是为了让她命丧黄泉的。
穆苒欲言又止地纠结了一下,“我……我尽量……”
这种事她哪里敢回答得绝对?
“嗯,今天抱歉,我去的也晚了。”男人算完穆苒的帐之后,开始自我检讨式地陈述。
穆苒脑袋“嗡”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跟自己解释。
他能及时赶来都好了,哪里还需要特地解释?
穆苒闹了个大红脸,连连摇头:“不晚不晚,刚刚好。”
男人沉默地吹着她的长发。
穆苒努了努嘴,强调起来:“真的不晚,否则,还不一定能发现婆婆的消息呢。”
这算不算是间接帮到了一点点忙?虽然也带来不小的麻烦,但毕竟更重要的是找到了他母亲不是吗?
穆苒转过身,环住男人劲瘦的腰:“厉司瀚,现在好了,婆婆找到了。”
她刚想说厉司瀚的愧疚或许可以少一点了。
只是想到秦如梦的经历,又担心这句话不合时宜,最后还是忍住了。
厉司瀚的下巴轻轻靠着她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疲倦:“这个结果,比我想象中的更糟糕。”
“怎……怎么会?最起码现在婆婆还活着……”而他原本愧疚的过去,终于有了补偿的机会。
“以这种方式活着,反而不如当时直接丧命了。”男人毫无起伏的语气透出几分冷漠。
“我宁愿背负着一辈子的愧疚,也不愿意见到她被厉之年折辱这么多年。”
男人的声音清晰且冷漠,穆苒心头阵阵发酸,忍不住抱紧了这个男人:“厉司瀚,你别这么说,或许这么多年婆婆坚持下来,就是为了你。你是她最重要的儿子,她不会希望你内疚一辈子的。”
以为救出了婆婆,他的负罪感会减轻,可结果竟然是有增无减。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老二嫂子,你们搞定了没有?”
听到顾晴夜的声音,穆苒才意识到两人在浴室呆了有点久,连忙从厉司瀚怀里退了出来:“顾少来了,可能是婆婆那边有什么消息,我们先出去吧。”
厉司瀚放下电吹风,缓缓打开门,就看到顾晴夜举着手站在外面。
“怎么?”
顾晴夜弱弱地摇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