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看着那雪白的身子灵活的上了山,有些紧张的拽紧了身上披着的白色披风,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出神。
直到第二天傍晚时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简兮有些按耐不住了,问向一旁烦着戒七的乐吟:“那小东西会不会自己跑了?”
乐吟抬眸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出声说道:“不会,别看那小东西是狐狸,但认主,我这好吃好喝的供着它,它不会跑的,你安心等着吧!”
尽管如此安抚,可简兮的心始终不能平静,直到门外突然划过一道白色的身影,跳到了乐吟的怀中,使劲的往她衣襟里钻,简兮这才狠狠的松了一大口气。
“你奶奶个腿,浑身冰凉的,不要往老娘怀里钻……”乐吟嫌弃地说着,一边把钻进了她怀里大半个身子的森罗狐拉着后腿给扯了出来,一把扔在地上,一点都不怜惜。
森罗狐这么一摔,一旁的东篱心都要碎了,连忙走到跟前,弯腰想要去抱地上的森罗狐,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哪里——
可手还没凑近,森罗狐突然回过头来,那银灰色的瞳孔微眯,发出危险的警告。
东篱微微一愣,瞬间坚硬的收回了手臂,他可能忘了,呆萌可爱的外表下隐藏着的危险。
森罗狐回到乐吟脚边,在她的脚边蹭了蹭,随后转了转,接着跑出了屋外。
乐吟眉梢轻佻,对着简兮出声说道:“那小畜生有发现,你们赶紧跟上去吧!”
如此一说,简兮迫不及待的掉头,快步去追那森罗狐。
东篱也一同前往。
乐吟坐了下来,继续撑着小脑袋看着眼前盘坐着的戒七。
戒七眸子轻动,终究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那淡粉的唇瓣轻动:“看你啊!”
戒七:“……”
空气突然陷入了寂静,终究还是戒七忍不住了,起身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乐吟挪了挪屁股,坐到戒七的面前,继续捧着小脸色眯眯的看着他……
异样的视线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任谁都不自在别扭。
但他已经习惯了,只是一边淡淡的喝着茶水,双眸看着桌山的茶壶出神。
良久,乐吟突然凑了过来,出声说道:“话说,你这些日子里,转悠着到底在找什么?”
戒七回神抬眸,低声回道:“出家人四海为家,游历和磨难都是命中注定的安排,并无所求。”
乐吟轻佻眉梢,也不深究,无所谓地出声说道:“没关系,反正我有整个后半生的时间去发现,不着急。”
戒七眉头一皱,看着眼前那双黑亮的杏眸,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多次说道:“施主,小僧虽不在佛门,但佛祖仍在心中,江湖儿女情是万不该有的。”
“没关系啊!我可以跟你心中的佛祖一起住啊!我一点都不介意的。”乐吟笑道。
戒七:“……”
他压根就不能跟她正常交流,换句话说,佛门常说要普渡众生,化解执念,但原谅他道行太浅,普渡不了眼前这个女子。
……
等简兮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辰时时分了。
回来的不知她和东篱,同时还拖回来了另外俩个人。
经过鬼妖辨认,那带着黑色面具的女子是无痕,红色面具上的左上带着狱字,鬼狱。
简兮有些疑惑:“听说玄天尊等级划分严律,其门下共有二隐,四缚,五痕,九鬼,其中九鬼皆是女子,这鬼狱怎么是个男的?”
鬼妖出声回应:“确实是有这么几个等级划分,但每年都要重新进行一次排位,根据排名的先后依次归为是隐还是鬼,狱原本位于痕位,但在去年的排位比赛上输给了无,故而调换了一下位置。”
如此一说,简兮也没有再多问了。
因为埋藏在冰雪之中,她和东篱废了好大的劲才将二人挖了出来,大概就是鬼妖说的雪崩之时出的事。
因气温极低,俩人的面貌身体还得以保存,简兮命鬼妖将二人厚葬之后,不知道是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森罗狐能将埋藏在雪下的无痕和鬼狱俩人找到,却没有找到带有追踪气味的南景尘,这是不是就说明,南景尘没有死,起码没有死在天山峰。
可他们出动了大量的人手力量,这附近基本上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没有任何踪迹消息。
会不会,他们有什么遗漏了的地方?
简兮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随即脑袋一沉,终究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连日里的受寒让简兮发起了高烧,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没法将烧退下,记得东篱满屋子不停的乱走。
“南景尘,不要,不要走……”睡梦中的简兮好似梦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那眉头紧皱,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床头站着的乐吟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地看着身旁同样道:“这都烧出胡话来了,再这么下去,不会……”
乐吟话没有说尽,众人的脸色也是越来越沉,最终还是东篱烦躁地出声说道:“赶紧离开这破地方,回京城肯定能找到好药和大夫。”
说完流烟和乐吟俩人也是点头赞成,赶紧将床上的简兮打包,作势就要将床铺都要带走——
戒七俯首低声:“阿弥陀佛,距离横元城路途遥远,怕是经不起耽误,不如择近,带往兼容城中寻找名医诊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