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折磨我?你不怕被人发现然后捋了你的官位吗?”

穆蕴松开鞭子,站起身,走到夏雪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抬脚踩住她一点血迹都没有沾到的面颊,冷笑道:“你觉得你很是个东西吗?爷便是弄死皇帝,也只是让事情麻烦一些罢了,一个被除族的女人,谁给你那么大的脸?”

话未说完,他便收回脚,在地面上蹭了蹭鞋底,好像要蹭掉什么脏东西一样。

夏雪的脸色顿时变幻不停,她不太明白穆蕴话里的意思,而他的最后一句话,却让她想起前世。

“让高贵的夏小姐尝一尝凌迟的滋味吧”,穆蕴说道,“三千六百刀,一刀都不能少,在这之前她若死了,少一刀你们去刑堂领十鞭。”

“请爷放心,属下定让夏小姐尝过三千六百刀之后再送她回老家”,丙一半跪领命。

“带到刑部审讯那一个丫鬟”,穆蕴漫不经心地给自己的左臂上着药,淡淡道:“我要让她看着自己的血流干。”

丁一半跪下来:“属下领命。”

“含彰”,夏雪再顾不得半点疑惑,哭喊着朝穆蕴爬去,“求求你饶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了,含彰,求求你…”

穆蕴抬步离开,石门无声开启又关闭。

丙一取出一把指长的小刀,让亥一帮着把人绑到一旁的木架子上,因为夏雪一直在哭喊着叫穆蕴回来,丙一便随便拿一个用来照明的大珍珠塞到她的嘴里。

“终于清净了”,亥四掏掏耳朵,“这女人怎么回事啊,总说什么爷爱她什么的?我虽然有大半年不在帝京了,以前在的时候也没发现她多看得上爷啊。”

亥一摇摇头,“这事儿乙组肯定清楚。”

“哥们儿在刑部做事,紧挨着户部,倒听到过不少夏府小厮的闲话”,丁一凑过来说道,“据有个小厮说,他从什么罗嬷嬷那听到的,这位夏小姐脑子有问题,打从被赶到祖宅,就爱胡说八道。”

丙一从箱子里摸出一个磨刀石,一边磨一边听哥几个八卦,这时插话道:“却还有人信她的胡说八道呢,我看那杨尚书今儿差点都没脸见人了。”

他是工部衙门口看大门儿的,看大门儿的有四五个人,所以丙一平时自由度很高,像这次他有活儿,三千六百刀不可能一天完成,很容易便能请几天假。

几人说说笑笑,完全不像刑场上的刽子手,亥一还说他和亥四近期没什么事,可以在这儿替替丙一,凌迟是个精细活儿,一点差错就容易把人愉快地送到老家去。

夏雪听着他们说的话,到后来竟被吓尿了。

好在亥一他们四个都不是讲究人,也就不介意。

丙一笑着宽慰道:“夏小姐啊,其实我家爷对你这惩罚比我们之前预想的可轻松多了。”

“可不是”,亥四从袖袋里摸出一个李子啃着,“我见三位大哥都在,猜着爷至少要咱们把看家本事都使一遍,少说也得折磨夏小姐五六天,谁知道就是个三天之刑!”

夏雪彻底晕了过去。

夜空中明星荧荧,欧阳端坐在门前台阶上一语不发地看着天上快要隐去的月牙。

吱呀一声门响,欧阳薇出来,低声道:“阿端,已经子时了,你回屋睡去吧。”

“她怎么还没醒?”欧阳端站起身,往房间看了眼,道:“我再去回春堂把佘老大夫请来看看吧。”

“翩翩没事”,欧阳薇说道,“不发烧不说胡话,我听着她睡得可安稳呢。你快去睡,明天早点起,回村把顾叔顾婶叫来吧。”

正说时,屋里传来两声模糊的说话声。

欧阳端立即风一样跑进去,他半跪在床边,仔细地看着床上的人,轻声道:“翩翩…”

“穆蕴”,顾明月想看向说话的人,刚侧头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眼泪立时便顺着眼角流下来,她倒抽一口气,有些委屈道:“我全身都好疼。”

欧阳端听着她虚弱打飘的声音,眼眶立时就红了,“你还睡吧,睡着就不疼了。”

顾明月的脑子清醒一些,听出这不是穆蕴的声音,她扯扯嘴唇道:“阿端?我疼得睡不着。”

左侧脖子到肩窝是疼痛的中心,渗得全身都丝丝的疼,从小到大连手指都没割伤过的顾明月很不耐疼。

欧阳端却有些慌神,站起身道:“我去叫大夫来。”

“大夫能有什么办法”,欧阳薇端着一碗熬出油的米汤进来,“翩翩,先喝点米汤,等会儿我陪你说话就不怎么觉得疼了。”

“小薇姐说的是”,顾明月笑了下,轻声道:“我的确有些饿了,头都晕晕的,等我多吃点东西应该就会好些了。”

欧阳薇看见她脸色苍白的模样,眼眶也不由地一热。

因为伤在脖子上,欧阳薇不敢动顾明月,便站到床边弯着腰一勺一勺给她喂米汤。

吞咽的动作更加剧疼痛,顾明月觉得伤口处辣疼不已,双手紧攥着床单强喝几口,她便道:“小薇姐,我不想喝了…穆蕴呢,他没事吧?”

欧阳薇避开顾明月的视线,笑着随意道:“穆大人好好的,他家里有事,把你送来看着你没事才走的。”心里却很不满,翩翩受这么重的伤,那穆大人竟真放心走得开!

“臭穆蕴”,顾明月压下心底的失落,低声道:“我都这样了,他还不陪着我。”

“我们一直陪着你呢”,欧阳薇说着又舀一勺米汤,“翩翩,你流了许多血,还是再喝点吧。”

欧阳端握紧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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