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不管许多的,她也明白,自己回来是礼数,即便不因父亲在家,就是拜兄嫂也是应该的。至于她的本意,是不想过宁府这边的。如此她只看宝玉行事,等吃了饭,好回去。
原本宝玉想着今年自己出了力,贾母东府里留了饭,得了空的尤氏,宴请自己一回。先说回敬了谢意,另外也可探探风儿;再者也有给下人们看看的意思,要知道,一定的情况下,自己是可是代表贾母意思的。也就是说,贾母要是不喜,自己绝对过不来。可进来一见二姐三姐,宝玉就蒙了。只能看着尤氏的。
尤氏自是不用说了,别看嘴或许比凤姐笨些个,可毕竟不是简单人,宝玉这没城府的,哪里够看了?一边让了宝玉坐,一边道,“论理,该早几日请了宝兄弟过来,可迎来送往的不少,若是因自家兄弟,丢了礼数倒也不好。若要在晚着些,又显得我不成心了,倒是请了年酒,还是请的元宵宴呢?如此前后一掐算,这才选了今日。”
宝玉道,“既是一家子的骨肉,哪里还来的这些个规矩了。除夕时候以是闹了不少,年后大嫂子又忙,细算算,吃不吃一回,都是一样的。”
“话虽如此,若是不正经请上一回,我心里终归过意不去的。”说着话,让了宝玉坐,“宝兄弟既是来了,自不消多想,好了歹了,就算成全我的心了。”
“一个年过的,大嫂子倒是客气起来了。”宝玉说笑着,拉了惜春坐了。转头同尤老娘说话。尤氏又笑着正式引荐了一回二姐三姐,便下去张罗了,不一时,一桌子的酒菜便置办下了。请了老娘上坐,然后便来让宝玉。
“大嫂子莫要急的。”宝玉说话,拉了惜春,“四丫头特意回来给伯父请安的。”
“有这个心思便好,”尤氏说着,压了惜春坐下,看着外面道,“都知道的,老爷心里求着什么,哪里会轻易见了。”
“如此便盼着伯父早日心愿得尝吧。”宝玉说话,坐了惜春身边,搓搓她的脑袋,“咱们心到神知,你这一来,礼数便全了!此时只管吃喝才是。免得回去闹我,又要吃点心什么的。”
“心到神知用了这处,自是最好的。难为宝二爷如何想的了。”尤老娘说着话,又赞惜春明理。
宝玉笑笑,也不多说,起身给尤老娘,尤氏姐妹满了酒,让了一回,这才坐了。只是心里想,自己真是可以的,不论到了那处,都是女人堆儿里坐了。就是没有觉得怪异的。要知道,贾琏想见二姐三姐都难的,按说自己也不小了吧?
想来尤氏母女提前得了话,那尤老娘的话不是很多,礼节性让让便罢了,许是知道宝玉不待见婆子。尤二姐时不时会偷看宝玉一眼,倒也中规中矩,从眼神中来看,好奇成分居多。至于尤三姐,精力怕是都放了席面上,别看她吃的不多,却是看的细致,生怕漏了什么似的。想来这就是一根筋了,心里有了柳湘莲,余下的全不在意。只是宝玉却没见她的小动作,看向他的时候,眼神可要比之二姐清明许多的。
或许有母亲姐妹在场,尤氏的话倒也不多。只说了几句见到元春的话,言说很好,旁的便没了。一味劝宝玉和惜春多吃些。又让尤老娘,二姐,三姐。
有尤氏姐妹在,惜春放松许多,吃喝一些个后,便乖巧地坐在宝玉身边候着。偶尔还会同尤氏说句话。或者偷看那母女三人。至于心里想了什么,便没人知道了。
一时间吃喝以毕,尤氏又吩咐人上了茶水,宝玉和惜春用了些,便起身,准备回去。尤氏送了出来,又说了些话,宝玉便提了东西,带着惜春坐车去了。只是临上车之时,尤氏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失望神色,却是不知为何。
回了荣国府,宝玉惜春先回了贾母的话,二人才回了大观园。一直到了沁芳桥上,惜春才舒了口气。宝玉听了不由心里一叹。说起来自家还真是抓了一把好牌啊!只是可惜没个好人来出牌。结果便只剩下‘输’这一条路了。
迎春,惜春,这二人话语比较少,可都是心里头有数的主;探春看事分明,却毁在根基不足之上,偏偏她又极其在意这个。贾母上了年纪,精力大不如前,心里明白把孙女拢和到身边,让她们感受家的温暖,同李纨学做人,凤姐学行事,可惜,她老人家的打算是好的,却不知,凤姐理家的那天开始,府上的人便已经离心离德了。否则这三女成才,在嫁个好人家,顶起门户来,便是哪个想动贾府,也要核计一二的。
“二哥哥,有心事?”惜春幼小离了双亲,心思比较敏感。
“哪里有什么事呢?”说着宝玉拢了惜春,“二哥哥是在想该去了哪里的。”既是旁人没个温暖,那就让自己来吧!
听宝玉如此说,惜春贼贼地道,“不然便去潇湘馆看看?”
“四妹妹说的不错,咱们便去潇湘馆了。”宝玉说着,拉了惜春便走。惜春见宝玉居然带着她,心里高兴,一蹦一跳跟着,完全没贾母身前乖乖模样。
初八算是歇了一日,贾府中人困马乏,走了园子中,都觉得比往日静了许多。次日初九,所有人又忙了起来。宁荣二府皆张灯结彩。预备元宵节之事。十一,贾赦请贾母,贾母带人去了一回。十二,贾珍尤氏又来请,贾母又带人前去。等到了十五元宵节,贾母自是要置办席面的。
大花厅之上,挂满各色花灯,定一班小戏,贾母命人摆了十余席酒。只因贾敬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