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婀娜的女子在门前站成一排,齐齐对着师兄的屋里欠了欠身,但并未发出任何声音,屋里也没有回音,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着。
这几个女子如此冷的天气,还是衣不蔽体,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微卷,棕色锦丝背心,下摆至腰际延伸至脚底柳丝长裙,衬托着身段性/感窈窕,其中一人转身向外走去,随着细小步子,身上发出微微的铃铛声,八个人一起走在夜里,像是一首清脆动人的曲子,这衣着并不是大梁国人,到是有些异域风情。
等下,异域?
异域不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盛产毒/药的地方?没想到女子也是这么不一般。
为何师兄会跟异域女子在一起?
“你在看什么?”啾啾扒着脑袋看向外面。
我急忙把窗子关起来“没有,就是透透气”
啾啾不屑道“透透气还这么鬼鬼祟祟,还以为你在偷窥”
贼孩子,瞎说都能说这么准,为了不在继续纠结这件事,我转移了话题“你去哪了要这么久”
啾啾懒洋洋趴在被子上好像随时都能入眠的样子“自然是易云笙那了”
“你这么久都呆在那里了?他是不是很严重”
他勉强开眼睛“婧儿姐姐抱了我一个时辰都不愿意松手,我都没机会碰到他,再后来一个时辰婧儿姐姐就看着他发呆,要么就一直对着他说话,说个不停,我去寻思看着什么她就把我抱走,最后我没办法只能幻形才有机会看上几眼”
“早该幻了,那你可是查出来什么了?”
啾啾打着呵欠“他身上的纹暂时被压制下去了,我费了些力气才看到的,那身上确实是迷煞阵没错,那个阵形成的纹路就是毒所遍布的地方,他的身体其实就是一个毒/药的子体”
“照你这么说。这个毒/药还有本体?”
“确实,子体不能离开本体时间太久,所以应该就在这个庄子里,要找它还要费些力。本体若是可以掩藏想找也不简单,本体找不着,想解子体的毒几乎不可能的”啾啾此刻趴在被子上,烛光照在他的脸上,幽深的眸子里一阵凌冽“阿瑶,莫要再信庄主,这个毒即便他解不了,只要他不想让你解,你就算此生都耗在上面都不可能解得了这个毒”
啾啾很难认真说出这般耐人寻味的话,此刻的他让我有几分陌生“易伯伯果真有事瞒着我么?”
“或许你可以说他从来就是想利用你”说完他打着呵欠“不早了。早些歇息,明日再说”
啾啾是睡下了,而我一点睡意也没有了,啾啾自然是没有理由要骗我,起初被下药的事情我只当是管家做的。一直不愿意相信易伯伯对我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若啾啾说的是对这的,那么起初易伯伯请我师傅来之前定是请教过很多人关于这个阵图的事情,只是个迷煞阵一般修为之人恐怕是见都未曾见过,少数知道的人恐怕也会像幕离般说这迷煞阵只是个传说。
再想想起初易伯伯让易云笙带着师父的女弟子一起来也是有目的的吧。
一来或许是想让师傅常住灵风山,二来么,若是易云笙赖上的是我,我见到易云笙毒发是迟早的事情。这样顺理成章是我师父的爱徒,师父定然是会尽心尽力配合解毒。
那日,我去见易云笙其实不是凑巧撞见他毒发,而是管家刻意没有阻止我,若易云笙毒发有这么危险,每月十五定时有人专门看守。而不是只由着他一人毒发致昏迷管家才出现,这一切只是因为师父没来,形势紧急所以才故意让我见到易云笙身上的那个印记。
表面上让我有种以为是自己催动毒发而内疚,从而对迷煞阵的破解更会加倍用心,但是易伯伯并不相信我是完全不了解得。所以故意派管家在秋梅做的枣糕里下药,夜里的时候来将我唤醒,问清楚我到底知道多少。
这样串起来就完全说的通了,完全惊讶于自己的猜想,这样的想法,让我对自己所处的环境非常不安,此处都是易伯伯的人,易伯伯若是急了走险招,我肯定是逃都没地方逃。
介于有了逃这个念头,我想认真仔细勘察下庄子的地形,兴许必要的时候能用得到,于是下地穿鞋,麻溜出了门。
小心关好门,发现师兄的屋子灯还亮着,于是蹑手蹑脚走过他的门前,虽没练过功夫,我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师兄也没发现,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于是我在暗自窃喜师兄都没发现,别人肯定也发现不了的时候,但是背后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步伐“去哪?”
师兄那本就没有什么温度的桃花眼,在夜色里,阴鹜凛冽的直视着我,瞬间把我带去了寒冬,心虚假装略有惊讶“师兄啊,你还没睡啊,我…口渴,房里没水了,去楼下拿水喝”
师兄指着自己房间的窗子“我灯还未熄,你怎么就知道我歇息了”明摆着不给我台阶下。
“师兄你胆小嘛,夜里睡觉不熄灯也正常的,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不给我台阶下,我就黑你。
师兄不怒反笑,这个笑容在黑夜里就像开出的一朵恶莲,肆意的张狂,让人恐惧。
他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我慌张看着他,撞上了清冷幽深的黑眸,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
这一次我确定不是在梦里,因为我还在不停的呼吸,而且越来越急促,师兄如恶莲般的笑容让我有种自己仿佛置身地狱的错觉。
我又能清楚感觉到他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