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子,安乐公主可是要自责的。”她是陛下心中的污秽,她的存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皇帝他被人戴了顶绿帽子。莫说皇帝,换作平常男人也不会再见她,更何况是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她只能回去,回到那个皇帝看不见的角落里,才能保住性命。

潭心知道轻重,自会向她解释,而我再不进去,怕是就要落在陛下后头了,那可真真使不得。我往回走时,桑晴搂着我的肩臂与我取暖,埋怨道:“明日若是染了风寒,奴婢可是要如实向凌总管说的。”

我笑道:“车里不是还有一件备用吗?差人去取便是了。”桑晴摇摇头不再多言,而我冷的很,只想快些进殿取暖。

我本想宴后与君弦堂兄去栖霞阁里听一曲茹欣姐姐的长歌小调。但忽然想起今日乃上元节,全宵无禁,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可出街赏灯,这样的日子我为何要和君弦这小子鬼混在一起。于是我果断抛下君弦,让菱月带个口信给长越的贴身太监怀兴。将见面地点约在万仙居前,各自乔装打扮戴上面具,谁先认出对方就可以决定今晚的一切行动。

君弦对于我的临时改意很是生气,最后大敲了我一笔嫖资后方愤愤离去。我在马车上换男装时才迟迟地反应过来,呵,让他独占了美人,还给他付了吃喝的银子,亏的都是我,他生气个毛线呀!这只老狐狸!

菱月和桑晴起初怎么劝也不肯走,最后我告诉她们就算她们跟着我,我也有办法甩掉她们。与其到时候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走,还不如找个暖和地方吃吃喝喝等我回来。而且凌叔肯定派了人暗中跟着我,如果她们不帮我把他们引走的话,我将会半年不带她们出门。她们商量了一番,最后选择妥协。由菱月穿着我的白狐披风,戴着帷帽,由桑晴扶着进了戏楼。而我等她们走远之后才偷偷地跳出马车,隐入人群。

我在卖面具的小摊贩前挑了许久,才挑了个刺秦王的荆轲义士。御街上万家灯火千门如昼,月照长街火树银花,人影参差喧闹嬉笑,一派盛世繁华之景。街边悬着各色灯,走马灯,兽头灯,花卉灯,彩鱼灯,龙凤灯,花灯烂灼。各种马戏皮影也被围的水泄不通,阵阵喝彩。还未到万仙居,我便后悔了,来往的人实在多,摩肩接踵的,行走都是个难题还要去寻人简直自找麻烦。本该一块携手同游的美好时光,硬生生让我耗在了相遇的途中,简直是……想给自己一拳。

正当我寻的快放弃时,不慎被人撞了一下,就这么一侧身看见了人群里那熟悉的身影。也不管对方是否道歉胡乱说了声“没关系”,便拨拉着人群往那里去。我们的距离忽远忽近,他的身影时隐时现,可真真是心累的很。但直到此刻我还依旧想着比赛规则不曾叫出声来,直到如背压顽石的巨鳌一般的挪至他身旁,伸手拍住他的肩。

谁知我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他一个擒拿手锁住了手臂。我仿佛听到骨头咔哧哧地响,连忙扯下面具又疼又委屈:“是我……你快放开,我手都要断了。”

他微一愣,松开了我,我捂着胳膊端详他一番道:“虽然你戴了青面獠牙的鬼面具,又穿着貂裘裹得严严实实,可我仍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我是不是很厉害,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怪只怪你长的太好看,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我见他一直不说话,嘴里想的话也说不利索了,问道,“你为何还不摘下面具?游戏结束了,我赢了,你不能耍赖的……”说着便要去拿他的面具,可面具刚离开他的脸半寸,我只来得及看见两弯如剑锋般的眉便被他盖了回去。那是一双十分好看的手,但有些陌生。

“末末……”

正当我怔愣时,有人唤了我一声,是长越的声音无疑。但这声音的方位好奇怪,不在跟前,反倒在身后。我迟疑着转身,便看见一身常服的宋长越正抄着手站在不远处凉凉地将我望着。我心里“咯噔”一下,立马跳远了一步,对着眼前之人连喊数声“失礼了”,而后逃似的往长越那里跑去。宋长越只淡淡望了那人一眼,拿过我手里的面具盖在我脸上,将我搂着往前走。

他一面注意着不教我被人撞着,一面怒气隐隐地威胁我:“下次若是再敢玩这些无聊游戏,我立马让人关你三间店铺,”顿了顿,又道,“三十间。”

我深受威胁,试图解释:“在玩之前我也不知道,它是这样无聊的。要知道的话我铁定是不会这么玩的。”

我想我此刻的神情铁定很无辜,可惜他看不到,他只能看到一个大胡子荆轲,所以他一点也没有打算原谅我,只凉凉道:“所以这都是游戏的错,制造游戏的人反倒十分无辜?”

我此时不敢顶嘴,只好退一步道:“也可以说是我们都很无辜。”

他看我不知悔改神情仍旧严肃,护在我肩上的手微微用力。我方才被扭的那只手一阵疼,忍不住“哎呦”一声。他迅速松开,嘴上却得理不饶人道:“少来这套,该罚的你可别想逃。”

我倒吸一口冷气道:“方才那人以为我要害他,反手就是一个擒拿,我感觉我的骨头可能都断了。”言间尽力摆出一张苦脸,但一想他看不见,遂偷懒作罢。

长越立马面色凝重,将我扶至街边屋檐下,让我在石阶上垫着风袄坐着。自己则在我的肩膀四处按了按,又让指挥着我抬上抬下左左右右试了试。我如木偶似的照做,最后宋大夫得出结论:并无大碍,休养几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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