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容易恃宠而骄,我对你适当的严厉,你方能时刻警醒自己。”
“……我还是个女孩子好吗?”再说您这也不叫严厉,这分明是苛刻嘛!
后半句话步天音没敢说出来,云长歌这个人的嘴巴其实很毒舌,如果他愿意,能不带一个脏字儿的把人给骂哭了。而如果你因为这种事情去说他,这个人定然还要不以为然反驳道:“以唇为剑,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小步?”步天音正在走思云游,云长歌轻唤了一声,她才在他怀里扭着身子去看他,发觉他的目光较之前的似乎有些不同了。
这一看,步天音忍不住暗叫了一声,她从前在花清越眼中也见到过这样的神色,当一个男人用这种眼神看一个女人时,只能解释为情欲。
步天音歪头问道:“怎么?”
“你说你还是个女孩子。”云长歌的语气有些古怪,看着她的目光也变得有些灼热起来,步天音不敢再在他怀里坐着了,忙想抽身出去,他却轻轻环住她的腰,力道不大,却足以让她挣脱不开。
云长歌美眸闪动,轻笑道:“你在害怕?”他问完不等步天音回答,便先说道:“你放心,在我们的关系对外公布之前,我不会动你。”
云长歌分明已经在情动之中,步天音听他这么说,心里说不出来的感动。脸上细小的惊慌之色一扫而光,眼底有些阴霾。
她也明白,他们的关系这样是委屈云长歌了,云长歌虽然嘴上没有说,也没有表达出什么不满的意思,但他的心里肯定这样想了。
他为她默默付出了这么多,她虽然也守得云开见月明,决心与他在一起了,可是却不能对外公开。这样的滋味不好受,云长歌为了她却能忍住,忍住不让那些有狼子野心的人知道,忍住整日缠着她却不碰她。
云长歌虽然外表看似温柔,可深接触之后才发现他并不是这样,温柔只是一种假象,他的脾气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是他更加能够控制得住自己。不乱发脾气,不随便动怒。她见过太多次处在暴怒之中的云长歌了,这个人在生气,可他却也是笑着,像毒药一样,令人就算去死也会觉得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为了她做到这样地步的云长歌,如何能让她不感动?
“长歌美人,”步天音伸手去挑云长歌的下巴,当然她没有成功,那只狼爪在伸到一半的时候便被云长歌扣住,他挑眉眯眼:“何事?”
步天音目光似水温柔,轻叹道:“我们对外公开吧!”
云长歌如墨的眼依然平静无波:“你不再有所顾忌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我们之间的事情迟早有一天要暴露,与其有朝一日等他们戳穿,不如我们自己走到众人面前。云长歌一人,当年以质子之身来到金碧却风生水起,受万人敬仰。你觉得,若云长歌与步天音联手,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步天音的回答毫不迟疑,她勾住云长歌的手,笑得一脸诡异:“爹和四叔那边自然有我的办法。”
女人的那些招数啊,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本来是很不屑的,可是这种戏码放到这里难道不是很合适么?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加上乱七八糟胡说一通,让父亲和四叔接受云长歌,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云长歌缓缓起身,将她抱在怀里,他细长带着异香的长发垂落在她身侧,他从后面揽着她,将她的手放入自己的手掌心,眼中一晃而过的清清雪色,他眼底的眸光突然亮了起来:“执子之手。”
步天音的神色有些恍惚,她一手抚上那微凉却如玉的手,眼底掀起片片波澜。手凉的人总会不经意间便博得了人的同情,手凉的云长歌,更是让人心疼。
良久,她轻声说道:“与子共谋。”
执子之手,与子共谋。执子之手,前途暗黑又有何惧?
云长歌,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有我步天音,你说风雨同归,我们便风雨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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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王府。
兵器库。
花少安养了好久的腿终于痊愈,这几日他细心锻炼,已经可以正常行走和跑步,他恢复后的第一件事便来到这里。
他拿起一把九环大刀,掂了掂,皱眉自语道:“太重。”
这刀虽然得他心意,可是却很重,也太显眼,恐怕他还没有将刀扛进沈王府,就会被半路拦截。
转手握住一把长剑,花少安目色锋利,很快便注意到这剑身上刻着“铸剑山庄”的字样,吴双乃铸剑山庄的少庄主,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将剑也丢在了地上。此时,地上已经摆满了凌乱的弓弩、枪、棍、刀、矛、盾、锤等兵器,都是被花少安挑完却不想用的。
他发过誓,如果叶清音敢嫁给沈思安,他便要杀了她然后再自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这个念头却不再那么执着浓重了。
花少安有些烦躁,疾步走出了兵器库,路上遇到几个往来的侍女,见到他也都如避蛇蝎,躲得远远的。她们都知道如今的小王爷脾气异常暴躁,是以有多远就躲多远,其实不止是府里的下人越来越怕他,连花慕禾都不敢来招惹他了。
“苏泽!”
苏泽不知从哪里跳出来,跪在花少安面前,恭敬道:“小王爷,属下在!”
花少安忍住想踢他一脚的冲动,没好气道:“无聊死了,我们去莺莺楼!”
“……是!”苏泽没有想到一向洁身自好不亲近除了叶清音以外的小王爷竟然会说无聊要